“妹夫,你給我換個活吧,我真不能去掏糞了,我再去我得死在裡麵啊,隔……”
被從糞坑裡‘撈’上來的楊廣哭著和李峰求饒,還打了個飽嗝。
周圍人看的直犯惡心。
李峰也不忍直視頭上有‘大條’的楊廣,撇過頭說:“行,給你個機會,不掏糞了。”
不然還得救,臟不臟啊。
他倒不是在意楊廣的命,純粹是覺得這貨要是死在自家工廠糞坑裡多不吉利。找個其他折磨人的辦法吧。
李峰把楊廣帶到了一大片田地前,指著李虎和幾個叔嬸子家裡的二十畝地,似笑非笑的說:“不想掏糞也成,把眼巴前這二十畝地的糧食都給我收了吧。”
“啊,二十畝地……”換了身工廠裡不知道誰的二手衣服的楊廣,瞧著麵前的一大片糧食地,不禁倒吸口氣,我滴乖乖二十畝地,我自己個得收到猴年馬月啊。
“太多了,這不是你家的地吧?”
楊廣狐疑的看向李峰。
李峰立馬瞪眼:“怎麼滴,我家就不能有二十畝地啊,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不是,不是,我是說你家地真多,這糧食長的真好……”楊廣趕緊點頭哈腰的誇起來李峰。
李峰不客氣的把鐮刀塞給楊廣:“把這二十畝地都給我收了,劉鳳霞表弟的事我就既往不咎了。”
“啊,真的嗎?好,好,我,我收,我幫你收……”楊廣見李峰終於答應不追究劉鳳霞表弟的事了,頓時欣喜不已,這下子可算能娶劉鳳霞了。他抬起頭,看著一大片一大片望不到頭的糧食地,雖然很想哭,可想想能娶到劉鳳霞,他還是有了動力和希意。
“乾,我可以,我能行……”他舉著鐮刀,咆哮著。
可光有動力和信心沒用,糧食太多了,二十畝地啊,一把鐮刀就是割一個星期都收不完。何況楊廣也是個五穀不分,四肢不勤的主,幾次鐮刀都差點嘎了自己腳,從下午四點鐘,忙活到了晚上九點多鐘,還沒有割完一畝地。
他已經累的又哭又渴,“嗚嗚,媽媽,我想媽媽了……”
李峰早就吃飽飯,洗了腳,都要睡覺了,還是忍不住來看楊廣的慘狀,聽他嚎叫,又瞧他那狼狽樣,隻覺得身心俱爽,“大晚上嚎嚎什麼,快點收糧食,你什麼速度啊,半天了一畝地還沒有收完,沒吃飯啊。”
“嗚嗚,我是沒吃飯,我連口水都沒喝啊……”楊廣委屈的看向李峰,淚眼汪汪,臉臟兮兮的讓人忍俊不禁。
李峰早就給村民通過氣了,何況李家村的也都知道了楊廣是誰,就是差點讓李家婚禮當天沒有媳婦的楊家,自然沒人同情他了。也沒人給他水喝,都隻當他是個笑話在旁看熱鬨。要水喝?俺家沒有,這田地旁邊不是有臭水溝嘛,你趴下去喝點就是。
餓了?俺家沒飯啊,這田裡都是糧食,你自己抓幾把用牙磨一磨爵著吃就是。
楊廣是看出來了人家李家村的人根本不把他當人看,把他當成了牲口,這個委屈啊,這個後悔啊,這個難過啊,我為了劉鳳霞你遭老罪了,你以後不給我生八個孩子可真對不起我啊。
李峰聽他說自己沒吃飯,沒喝水,不由調侃的說:“你白天不是在糞坑吃飽喝足了嗎?咋地這麼快就消化乾淨了。”
楊廣惡心的又要吐,哪怕肚子裡啥都沒有了,還是吐了,“彆,彆提了,今兒我掉糞坑的事你千萬彆再說了,我不想回憶起來,太可怕了……”
他已經ptsd了,一點都不想回憶掉糞坑的經曆。
太惡心了,我踏馬一直覺得頭上有‘大條’,嘴巴藏著臭豆腐,嘔,又要吐了……
“哥,我叫你哥,這糧食太多了,我一個人收不完啊,能不能讓我家裡人幫我一塊收啊。”楊廣裝可憐的求情道。
二十畝地啊,我就是收到冬天都收不完。不請外援我得累死在這二十畝地裡。
此時,月朗星稀,大片糧食地裡,楊廣穿的破破爛爛,佝僂著身軀,卑微至極的看著李峰,仿佛逃難至此的可憐人,希望施舍一點米麵。
李峰卻一點同情心也沒有,反而打了個哈欠,說:“繼續給我收糧食,我得回家睡覺了,明天早上來檢查……”
說完轉身就走。
楊廣欲哭無淚,“你不能這樣,監獄裡對待犯人也沒有這樣的啊。你這是虐待,虐待,嗚嗚……”
有晚歸的村民聽到田地裡有哭聲,嚇的嗷嗷叫,丟了自行車就跑:“鬼呀!”
半夜的時候,李峰正睡覺,晚上還做了個夢,夢裡把楊廣虐的跪地求饒,痛哭流涕,不由傻樂起來……
砰砰砰!
有敲門聲驚醒他的美夢。
老爺子李衛國去開門後發現是楊廣這小子,還沒說話呢。大腿就被抱上了,楊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喊:“爺爺,爺爺,你可得給我做主啊……”
那哭的真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把李援朝和周萍夫妻倆也吵醒了。
弄明白咋回事後,幾人實在瞧的有點過意不去了,就是有仇,也不是死仇,沒必要這麼折磨楊家的這個傻大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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