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時成年紀是大了點,但還不至於下午還在吃酒,晚上就暴斃吧?而且這個暴斃的時間節點實在是太過巧合了。
“要我說,肯定是姓金的那小子搞的鬼!”一向很少發表意見的秦全,這時也發話了。
王塵擺手示意大夥先不要胡亂猜測。
“畢竟崔先生是一方大儒,他的死因在沒有查出來之前,都不要憑空瞎想!”
署衙內堂,範良與金與正相對而坐。
“範先生,崔老頭不識時務,剛剛暴斃在家,真是大快人心!”金與正嘿嘿笑道。
範良也不點破,崔時成剛一死,金與正就得到了消息,要說此事與他無關,範良是不信的。
“如今那王塵一到茂山,崔時成就死了,就算和他沒有關係,也難免會讓人想到他身上去!”金與正又道。
哪知範良卻搖了搖頭:“恕我直言,這還遠遠不夠!”
金與正聞言稍稍一驚,崔時成的份量還不夠?
範良撫須輕笑兩聲,這棒子還是遠遠不如我晉商智慧呀。
於是開口提示道:“崔時成不是份量不夠,而是他起不了什麼作用,王塵一來最先找的是什麼人?”
金與正稍稍回憶,馬上一拍腦袋叫道:“先生,我明白了,鐵匠才是關鍵!”
“嗯,孺子可教也!”
當晚,崔時成的死因還沒有查出來,半夜又有兩名起夜的鐵匠腳滑摔死在茅房裡!
“啪!”早上得知消息後的王塵一拍桌案,他真的怒了。
王棟等人皆不敢言,說實話,此事也怪不了他們,要知道鋪子確實是盯住了,但人是死在家中的茅房啊!
而察訪樸信誠早就已經在營帳外等著求見王塵。
“他們這是要逼我走!”王塵沒有立即將樸信誠叫進來,但他心裡清楚樸信誠此來的目的。
“少將軍,這裡人太壞了,乾脆一不作二不休,將那些礙事的全殺了,看誰還敢玩陰的!”劉宏傑目露凶光的說道。
“倒也是個辦法!”沒想到王棟跟著就同意了。
亂世當用重典,王塵倒沒覺得這麼做有什麼違背天理,但是人家水師戰船還停在江麵上,真要做絕了,朝鮮水師不說與自己為敵,恐怕也不會再出力幫他們。
王塵搖搖頭,否決了劉宏傑的建議。
“讓樸信誠進來吧!”
不一會兒,肩膀和帽子堆了薄薄一層積雪的樸信誠便走進了營帳。
大帳內生了篝火,樸信誠這才感覺暖和了一些。
“見過上國王將軍!”見禮還是一絲不苟。
“不知樸大人一大早過來,有何要事?”王塵隨便回了一個禮後明知故問。
樸信誠顫顫巍巍的先告起罪來:“老朽無能,還請王將軍莫要見怪啊!”
王塵大方的伸手一擺,示意他繼續講下去。
“昨晚崔老大人暴斃,夜裡又有兩名鐵匠失足摔死,王將軍,本地人都覺得是貴軍的到來影響了茂山的氣運,想讓你們早點離開……”
果然不出所料。
“樸大人,如此毫無根據的歪理邪說,你也信?”王塵不置可否,要他走是不可能走的。
“但是民意難違呀!”
“如此好辦!”王塵邪邪一笑道:“誰覺得影響到他了,大可以離開茂山,我絕不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