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商之事,我已經派出東廠番子去往各大家暗查去了,這幾個月來,也有一些收獲,那些晉商確實可惡,作奸犯科之事確實做了不少,但是通虜的罪證卻還沒找到啊!”
方正化搖頭歎息道,他也很自責,王塵拜托他辦的兩件事,一樣都還沒有辦好,不是他不想辦,實在是阻力太大,一個王朝到了末期,這種現象便會非常普遍,非哪一個人能夠輕易改變的……
王塵也沒有怪責方正化,他知道大明已經積重難返,如果不下猛藥,怕是很難扭轉現在的形勢了。
“不過,你放心,前次去茂山尋你時,你們軍中的女官林青將範良已經移交給了咱家,相信不久後就能從他口中套得許多有用的情報。”
方正化也不是沒有收獲,雖然這個收獲也是拜王塵所賜。
“對了,王小友,江朝嶽你認識嗎?”方正化突然想起前番接應曹變蛟時,建奴營中舍身相救的江朝嶽。
“認識,此人雖身在建奴,卻心向大明,倘若有機會倒是可以爭取過來”
方正化聞言又是一聲歎息:“人是好人,可惜爭取不過來了……”
於是便將江朝嶽身死之事講給了王塵聽。
“江將軍,真乃忠義之士!”王塵聽完不禁敬佩道,於是他也將大同軍進入鬆山城時江朝嶽提供幫助一事講給了方正化聽。
方正化聽的連連點頭,當得知江朝嶽的兒子在刑部大牢關了十年之後,立即表示:“江將軍的兒子就交給我了,都不用驚動皇上!”
兩人又交談了一會兒,方正化便告辭了,他要先一步回京向崇禎詳細稟報鬆山一役的經過,而王塵則需要等待皇帝的召見,否則不能隨意進京。
“最多三日,皇上必會召見你。”說完方正化便騎馬離開了。
“三日?”王塵輕輕一笑,那就等等吧,加上隊伍也確實需要休整了。
兵部,陳新甲剛剛收到東廠押送過來的一大車建奴首級,臉上是又喜又憂,喜的是大明又有一次大捷,憂的是皇太極怕是會更加變本加厲啊。
“這些首級,都送下去查驗一番,記住每級都要驗,然後報上具體數字,本官來寫奏折呈於皇上。”陳新甲叫來文書仔細叮囑。
“報……”突然,又有快馬來報。
“寧遠八百裡加急軍報,錦州、杏山和塔山已全部失守,祖大壽降清了!”
陳新甲一個踉蹌,沒有站穩,皇太極在鬆山沒討到便宜,自然不會再輕易放過其他地方!
“馬紹愉呢?他人回來沒有?”就在鬆錦大戰期間,奉陳新甲之命,馬紹愉出使沈陽,目的正是和談,可是建奴認為大明缺乏誠意,議和失敗。
後來馬紹愉退到塔山城中等待新一輪的談判,結果談判沒有等到,倒是等來了建奴的大軍,雖然馬紹愉用特使的身份阻止建奴攻城,但並不頂用。
城破後馬紹愉被清軍放了回來,但是塔山城中軍民皆自焚而死,無一人降清。
“馬大人倒是沒事,現在應該在寧遠了吧!”
陳新甲這才放下心來,建奴沒有殺掉使者,說明他們還是存有繼續議和之心的。
天津衛到京城僅僅兩百多裡路,方正化騎馬在天黑前便趕到了,他也不停歇,直奔紫禁城。
崇禎這兩天右眼皮老是跳個不停,心中正惴惴不安,此刻坐在乾清宮的大殿裡渾身覺得不自在。
“莫不是又有什麼大事要發生?”崇禎的心中暗道,不知為何,他的預感一向很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