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帝歎息一聲,看著裴文月說:“方才,不關文月的事,是朕……算了,文月,你入席吧。”
裴文月藏於長袖中的蔻丹指甲狠狠掐了掐自己的掌心。
“是文月來遲了,望父皇恕罪。”
承帝微微點頭,裴文月這才走到太子下首一個位子上,緩緩坐下。
太子盯著下方乖巧的裴文月,心頭很是不痛快。
忽然,承帝對他說:“太子,文月是朕的女兒,也是你的妹妹,你剛才很不該那樣做。以後,少飲。”
“嗯……”
裴濟光心想,他母後就他一個親兒子,哪來什麼便宜妹妹,呸!
裴文月入座後,回想方才,蘇重朗的仗義相救,心中翻湧不斷。
他……會認出她嗎?
蘇重朗原本挨了蘇父一巴掌,側臉火辣辣的疼,無暇其他,但許是裴文月的目光過於炙熱,他抬眸望去。
發現是裴文月在看他後,他頓了頓,忽然拿起酒杯,朝她遙遙一敬,揚唇微笑。
隨即,蘇重朗自顧自當著她的麵飲下此杯。
裴文月目睹這一幕,蘇重朗灑脫不羈的模樣令她臉上生躁,慌慌張張拿起麵前果酒,也遞到銀簾下的薄唇前,默默抿了一口。
察覺麵容悄然發燙,裴文月也分不清是羞的,還是酒力不勝,隻好把手伸到袖子裡,偷偷捏了捏。
那裡,藏著當日她從蘇重朗身上拽下的貼身暖玉。
半個時辰後,承帝攜宴席一眾官宦親眷,浩浩蕩蕩前往天鼓樓。
天鼓樓建立於秦嶸開祖皇帝時期,取啟承上蒼,下順民意的意頭。
故天鼓樓位於皇城東南角最高處,往下眺望便是京都最繁華街道處,帝皇可登天鼓樓與民同慶國家喜事,百姓亦可以此難得的機會接觸皇室中人。
這也是體察民情、謀得民心的一個難得機會,故此曆代秦嶸帝皇輕易不登天鼓樓,但凡登天鼓樓必聲勢浩大,極度重視。
畢竟,水可載舟亦可覆舟。
這普天百姓都在看著,你會不會做事自是一目了然,若稍有差池,皇室威嚴立刻動蕩,隔日必會茶餘飯後間謠言四起,影響秦嶸國威。
承帝也不例外,當登上天鼓樓那一瞬,底下等候已久的京都百姓一刹那高聲歡呼起來。
“快看啊,是陛下,是我們秦嶸的皇帝陛下!”
“天啊,我居然有幸能看到陛下,我這一生算是值得了!”
“誒,身側分彆就是太子殿下和魏貴妃吧?哇,我見到皇宮裡好多好多的貴人呀!”
有個紮著羊角辮的女童被母親抱在懷裡,笑得燦爛,一邊吃著糖葫蘆一邊伸出胖胖的小手指了指承帝。
“娘親,那個就是皇帝嗎?他好嚴肅啊。”
她的母親連忙慌張地按下她的手,“幺妞乖,可不敢亂說哦,這可是咱們秦嶸最尊貴的陛下呀,你乖乖的,要敬著愛著他知道嗎?”
那小女孩懵懵懂懂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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