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硯清指著背對自己的阮眠霜,厲聲暴嗬:
“汝為狐媚,可敢轉身對峙?老夫倒要看看,是什麼不懂規矩的賤奴,膽敢勾引太子,禍亂東宮?!”
裴濟光已忍無可忍。
“枉費先生遍讀聖賢書,而今一口一個賤奴,又有何資格來反問本殿?”
他情急,深怕傅硯清會做出什麼事傷害到阮眠霜。
於是,裴濟光一邊化作堅盾擋在阮眠霜麵前,一邊護著她轉而躲到自己身後。
從始至終,他都不曾叫傅硯清看到阮眠霜的臉。
做完這一切,裴濟光心下稍稍安穩,繼而對傅硯清冷笑道:
“想必先生早忘了,本殿是太子,您說破了天,到底也隻是臣子吧?”
他頓了頓,眉宇間儘顯傲氣。
“還有,本殿與蘇家女未來如何,既不關先生的事,先生也自不必多管閒事!”
裴濟光此話中隱隱有幾分威脅之意。
“先生若要去和父皇說本殿如何頑固不可教,本殿無話可說,隨先生便,但……”
他眸中陰鷙隱現,陰惻惻盯著傅硯清。
“今日東宮之事,本殿很不希望由先生口中傳出哪怕一點風聲,先生可明?”
裴濟光勾起嘴角。
“本殿可聽說了,先生膝下有個嫡係獨子,自小最是寶貝啊……”
後麵的話,不必再說,卻足以叫傅硯清驚駭連連。
“反了……反了……”
傅硯清氣得捂著胸口,不敢置信,倒退連連。
“本官是你的老師,聖上親點,你為了袒護一個宮女,竟敢這樣和老師說話?!”
裴濟光不屑一笑。
“先為臣,再為師。”
傅硯清隻覺得活了幾十年,從未受到這樣奇恥大辱。
他深吸一口氣,狠狠甩袖。
“不知所謂!簡直是不知所謂!!!”
傅硯清氣衝衝離開了東宮。
臨走前,他對太子冷冰冰地說:
“殿下行事如此極端,本官這個太子師,端看你是否能一直這樣,一條路走到儘頭!”
待他遠去,被嚇得不清的阮眠霜才顫顫巍巍自裴濟光的背後走出來。
“殿下……”
裴濟光看她小臉蒼白,不由得心疼地拉她好一番安慰。
“阮娘不怕,有我在,定要護你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