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裴懐雙眸赤紅,似被逼到角落的野獸,樣子猙獰又可怖,脖頸處青筋暴跳。
魏映初被這種瘋子也嚇得半死,她止不住後退,臉都白了。
天啊,她家貴妃娘娘怎敢和這樣的瘋子合作啊?
這這這……
“殿下保重、殿下保重,奴、奴婢先行告退!”
她撂下一句話,帶著鄭太醫就要離去。
兩個人都腿腳發軟。
正要跨過毓慶殿的門檻時,隻聽裴懐的聲音在背後幽幽響起。
“去告訴貴妃,若再隔岸觀火,以為……以為能坐收漁翁之利……她、就、死!”
魏映初的背影抖了抖,隨即連滾帶爬離開了。
鄭太醫更是如此。
王元弋見裴懐手腕淌著血,他紅著眼哭喊:
“主子、主子啊!您這又是何苦呢?”
裴懐收斂了凶惡神色,朝他揚起一抹淺笑。
自他走出冷宮,已被多次問這一句。
可他也早有堅定的答案。
他裴懐,不需要任何人可憐。
他不苦。
“去、去吧,元弋……”
見裴懐虛弱著對自己強顏歡笑,王元弋終於灑著淚,飛快衝出毓慶殿。
毓慶殿終於隻剩下裴懐自己。
他看了一眼自己正在流血的手腕,禁不住冷淡一笑。
並非他蠢,放著現成的鄭太醫不用,非要冒險自己割腕放血,拿性命開玩笑。
隻是,今夜遭此劫難,裴懐深深明白了一個事實。
在這宮中,除了他自己,誰都不要去相信。
魏貴妃以為可以輕易騙過他嗎?
她那種施人恩惠的小把戲,想要就此挾恩圖報……
哼,做夢!
他裴懐,寧願自己死,旁人休想輕易威脅他!
裴懐虛弱地眨了眨眼。
“我到底……還能相信誰?”
突然,腦海中浮現一張臉。
曾憶昔,她是真的關心他。
也隻有她……
也隻有她……
裴懐忽然升起一股勁兒,他強撐起自己,卻可笑地發現自己雙腿無力。
但他執著地用另一隻手,慢慢帶著自己爬下床榻。
另一隻手腕在流血,根本幫不上什麼,他硬是一點點挪動身軀,狼狽又卑微地在地上爬著。
手腕處流血的地方在冰冷的地上摩擦,隨著裴懐的緩慢挪動,帶出一條長長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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