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和宮。
魏映初帶著鄭太醫,神色慌張地回來了。
魏貴妃幾乎是徹夜未眠,此時距離天亮還有兩更天。
一見到魏貴妃,魏映初就跪了下去。
“娘娘,奴婢有罪,請娘娘饒恕奴婢!”
說完,她急急朝上首的魏貴妃猛磕了一個頭。
魏貴妃見到她和鄭太醫都神情不佳,心中有了幾分猜測。
“他怎麼樣了?”
聽到魏貴妃的質問,魏映初偷偷朝一旁的鄭太醫使了個眼色。
鄭太醫連忙也跟著跪了下來。
“娘娘,三皇子殿下他……他是中了蝕骨散!”
魏貴妃微微愣了一下,隨即笑了,感慨道:
“竟是蝕骨散?東宮……好狠毒的心啊。”
沒想到魏貴妃是這個反應,魏映初和鄭太醫都怔怔的。
魏映初問她:
“娘娘,您聽過那玩意兒?”
聞言,魏貴妃不屑地刮了刮自己的長甲,說:
“本宮尚在本家閨閣中,曾聽本宮的父親提過,這中了蝕骨散的人雖不足以致命,但所承受的痛苦卻能深深折磨得人痛不欲生,實乃十分陰損的毒藥。中毒者,必須把體內含了蝕骨散的毒血都一一放乾淨了,才能解毒。不然,定會對自己的身體有所折損。”
說完,魏貴妃睨了底下的鄭太醫一眼。
“怎麼樣,本宮說得可對?”
鄭太醫擦了擦自己額前的冷汗,戰戰兢兢地回話:
“娘娘果真、果真聰慧,微臣佩服……嗬嗬,微臣佩服。”
鄭太醫想,這都是什麼事兒啊,自己真是倒黴啊。
要是能重來,他寧死也不要進宮當這什麼太醫了。
實在太嚇人了,他還想多活幾年啊!
魏貴妃也聽出他這並非真心話,隻微微冷哼一聲,也不多怪罪他,而是把視線重新落到魏映初身上。
“他可有接受鄭太醫的醫治?”
見實在躲不過去,魏映初隻好誠惶誠恐地把一切都如實稟報給魏貴妃聽。
當聽到裴懐寧願自己冒險割腕,也不願意接受鄭太醫的醫治時,魏貴妃幾乎是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臉上染了幾絲怒意。
但當魏映初模仿著裴懐的語氣,說出‘她、就、死!’這三個字時,魏貴妃雙眸盛滿了不可置信,良久後才愣愣坐回位置上。
“他竟是這樣一隻狼崽子,嗬……”
魏貴妃整理了心神,長籲一口濁氣,才淡定了幾分。
她重新睜開雙眸,說:
“本宮,小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