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姻緣簽與紅鸞香囊時,蘇皖忍不住莞爾一笑。
腦海中頓時回想起當日廣靈寺發生的一切。
“原來……”蘇皖指尖輕柔撫摸,“住持所說良緣,是你。”
與此同時,在千裡之外的雲晉地牢裡,裴懐渾身是傷地靠在囚牢裡,忽而一瞬心悸。
他顫抖著手,慢慢撫上自己心口,當感受到胸膛之下劇烈的跳動時,便情不自禁呢喃道:
“阿皖,是不是你……”
回應他的,隻有寂靜無聲。
……
正當蘇皖發著呆時,外頭響起一陣喧鬨。
她連忙小心翼翼收起東西,隨即裝作若無其事。
隻聽得殿外,墨音說:
“少爺,您怎麼來了,姑娘正在裡頭休息,吩咐了不許打擾。”
蘇重朗被阻攔,於是正要和墨音求情,房門卻被蘇皖從裡麵推開。
“阿弟,你怎麼來了?”
一見到蘇皖,蘇重朗便上下打量著,眉宇間滿是焦急。
“阿姐,你還好嗎?”
聽到這話,蘇皖笑道:
“我沒事,如今你我身份有彆,你不好再這樣莽撞闖來了。今日,隻有你入宮嗎?”
蘇重朗被她引入殿中,坐下後才慚愧道:
“什麼都瞞不過阿姐,我原本是隨父親一道進宮的,半道才一個人拐來看你。”
蘇皖聽到這話,頓覺不對,問道:
“陛下身軀抱恙,既無法早朝,為何父親還執意帶你進宮,可是家中出了什麼事?”
蘇重朗忙握住她的手。
“阿姐莫要掛懷,家中一切都好。但……”
他話至一半,卻吞吞吐吐,蘇皖見狀,蹙眉道:
“你我姐弟之間,有什麼話還需這樣遮掩?說。”
蘇重朗終是重重歎息一聲,“父親他怕陛下來日……今日入宮前去麵聖,隻為叫阿姐與太子儘快完婚……”
此話一出,蘇皖笑容僵在臉上,隨即愣愣盯著蘇重朗。
“如今國難當頭,父親竟還記掛這個嗎?”
“他說,太子才是一國之本……”
蘇皖頓覺心中湧起一絲不可言喻的疼痛,如抽絲剝繭,叫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阿姐,你怎麼了?你彆嚇我?!”蘇重朗緊張地問道。
蘇皖緩了片刻,才朝他擺擺手。
“沒事……重朗,我沒事。”
蘇重朗道:“怎麼好端端的,突然就疼了?阿姐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不如喚太醫來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