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潯伸出手,輕輕摸著自己的臉,手指緩緩移動,確認臉上並無受傷的痕跡後,瞬間鬆了口氣。
隱刃更是發出一聲嗤笑,“瞧瞧你這般臭美!一個堂堂男子漢大丈夫,卻生就一副女子麵容,這莫非就是書中所言的‘男生女相,陰陽不定’?”
趙清潯冷冷地白了他一眼,道:“閉上你的嘴,那才是謝天謝地。”
“你若能打得過老子,老子便再也不說你了。你呀,也就腦子靈光些,其他地方……”
說著,隱刃將目光緩緩下移,那眼神帶著幾分不懷好意,一點一點地移至趙清潯的下半身處。
“你若再不趕緊去追,刺客可就走遠了。”
“嘖嘖,瞧把你急得。”
說完,隱忍深吸一口氣,將氣息調勻,運氣於全身,緊接著,他身形一閃,就朝著長箭襲來的方向追去。
趙清潯蹙起眉頭,滿是疑惑地細細打量著那支插在窗上的長箭,忽然發現箭尾處似乎還係著一張紙條。
她將其取下,展開一看:
【永泉鎮,鬼村,金銀財寶,剖屍挖肚。】
剖屍挖肚?
這時,雲鶴神色匆匆地一路小跑上前來,滿臉焦急與關切之色,“大人,有刺客來襲,您可無恙?”
“我無礙,隱刃去追了。雲鶴,你去一趟大理寺,找範少卿,打聽一下最近永泉鎮之人是否前來報過案。”趙清潯神色鎮定,有條不紊地吩咐著。
雲鶴繞著趙清潯走了幾圈,反複確認她真的安然無恙後,他方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隨後,他沒有絲毫的猶豫,悄然出了府門,朝著大理寺的方向快速趕去。
趙清潯將紙條妥善收好,目光卻依舊凝望著這支長箭。
來人顯然隻是前來報案,並無傷害她性命之意,然而,為何要朝著她的臉射來呢?
倘若她身上沒有些許功夫,隻怕此刻已然破相。
大理寺內,範明耀一臉疑惑:“什麼永泉鎮?自從那古井詭案結案以來,便再無人前來報案。這段時日,大理寺可謂是風平浪靜。”
雲鶴聽後,鄭重地點了點頭,回應道:“知道了,我這就回去回稟趙大人。”
“唉,真真是羨慕趙大人啊。”範明耀輕輕歎了口氣,語氣中滿是感慨。
“何談羨慕?趙大人在府中日日觀著隱刃耍大刀,無事可做。”
範明耀的臉上頓時生出了向往之意,眼睛發亮,激動地說道:“我我我,我想看隱刃耍大刀!”
雲鶴也不想再多說什麼,拱手作揖,而後告辭離去。
範明耀低聲嘟囔著:“果真是如此啊,主仆二人皆是這般……甚是想念賀世子啊,他若前來,尚可陪我閒聊幾句……咦,近些時日不見賀世子,他去哪了?”
“回範大人,賀世子在書院讀書呢。”
範明耀:“……”
“羨慕”二字,已然被他反複提及,幾近說爛。
而此時,正被人羨慕著的賀世子賀元熹,不停地抓著自己的頭,臉上滿是煩躁之色。
“若是等本世子發達了,定要將這京城的所有書院統統燒毀,一了百了!”
上首的陽循夫子還在滔滔不絕地講授著詩詞之妙。
林高軒伸出手肘,悄然碰了碰賀元熹,壓低聲音道:“安神勿躁。”
“不想學了,學不來一點……”
“元熹!”陽循夫子輕輕放下手中之書,抬手輕扶胡須,繼而徐緩道:“你來談談,‘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儘還複來。’”
賀元熹心中驟然一緊,忙慌亂地站起身來,眼神遊離閃爍,極不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