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邪乎,即便拿到了寶藏,若無命去花費又當如何?”
壯漢望著眼前的三人,眼中滿是疑惑之色,“那你們並非是為了寶藏而來?”
趙清潯悄然打量著四周,她發現,一直緊盯著他們的目光源自各方勢力,那些人皆虎視眈眈地凝視著他們。
賀元熹輕咳一聲:“自然不是。我們趙郎君家世顯赫,家中妾室都不止十八房,斷不至於涉此險地。”
趙清潯僅是淡然地瞥了一眼賀元熹,也沒說什麼。
壯漢似乎才酒醒,爽朗而豪放地哈哈笑了兩聲,說道:“如此啊。誒,方才忘記自我介紹了,在下全誌揚,乃是中川的屠戶。”
隱刃抬頭,眼神中閃過一絲囂張,他毫不猶豫地說出兩個字:“隱趙。”
賀元熹震驚地望向隱刃,神色中滿是詫異,接著他低下頭,陷入沉思吟了片刻,隨後又抬起頭,一本正經地說道:“賀乘風。”
趙清潯:“……趙熹刃。”
隱刃使儘渾身解數強壓下笑意,然而賀元熹卻全然無法自控,“嘻嘻”笑出了聲,那笑聲清脆而突兀。
全誌揚鄭重地點點頭,隨後刻意壓低嗓音說道:“隻要你們並非為了寶藏而來,那便算作我的朋友。”
他的話音剛落,隔壁一桌的三個大漢竟不約而同地側過身來,異口同聲:“我們也是!”
趙清潯站起身子,目光如炬般掃視著周圍。
抬眼望去,客棧正堂已然坐滿了人,這些人來自四麵八方,五湖四海,無一不是為了鬼村而來。
他們的臉上或帶著期待,或帶著警惕,或帶著興奮,每個人的神情皆各不相同。
先前這些人帶著警惕的目光緊緊地盯著他們,然而現在,似乎都放鬆了警惕。
整個客棧正堂的氛圍也變得稍微緩和了一些,不再像之前那樣緊張壓抑。
深夜,周遭萬籟俱寂。
客棧內一片靜謐,唯有偶爾傳來的幾聲輕微蟲鳴之聲。
趙清潯坐在桌前,望向床上正酣然入睡的賀元熹,看著他那毫無防備的睡顏,不由得輕輕歎了口氣。
沉思片刻後,她站起身來,悄然邁出房間。
隨後,她踱步至隱刃的房門前,停下腳步,輕輕抬起手,敲響了房門。
而此時,隱刃也尚未入睡,他正端坐在桌前,手中捧著一個小巧精致的荷包,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溫柔。
聽到敲門聲響起,他趕忙收起荷包,迅速站起身來,而後快步走到門口,將房門打開。
見是趙清潯,他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
“姓趙的,你莫不是怕了,難不成想要老子陪你入睡不成?”
趙清潯緘默不語,隻是微微側過身子,踏入了房間。
隱刃翻了個白眼,頗為無奈地將房門關上。
趙清潯走到桌前坐下,看著隱刃,眼神中充滿了疑惑:“那日你追的刺客是盜墓賊?”
隱刃雙手抱於胸前,靠在牆上,漫不經心地回答道:“是啊。”
趙清潯微微蹙起眉頭,繼而問道:“今日全誌揚所言,四人之中,一人身死,一人瘋癲,另有兩人不知所蹤。你說,會是哪個?”
隱刃撇了撇嘴,沒好氣地說道:“老子哪能知道?但肯定不會是死了的那個。”
趙清潯的眼神愈發深邃:“在北昭,盜墓實乃重罪,然則為何此人要暗地裡向我報案呢?永泉鎮、鬼村、金銀財寶、剖屍挖肚……這諸多之事,究竟是何緣由?”
隱刃將頭扭向一旁,冷哼一聲,說道:“那與老子有何乾係?你當初隻言這趟出行保你周全,可並未提及要幫你查探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看來,鬼村是非去一趟不可了。”趙清潯微微眯起雙眸,神色凝重地說道。
隱刃嗤笑一聲,下巴微微揚起,滿是不屑:“你還帶著一個膽小鬼呢,還沒到所謂的鬼村,就被自己嚇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