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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清潯等人於崎嶇的小徑上行進良久,卻好像沒有儘頭一般,前方依舊是蜿蜒曲折,望不到邊際。
太陽高懸於天空正中,熾熱的光芒毫無保留地傾灑而下,空氣中彌漫著燥熱之氣,令人的心境愈發煩躁難安。
尉遲飛鴻最終停下了那沉重的腳步,他大口喘著粗氣,滿臉疲憊之色,開口道:“且休息片刻吧,實在是走不動了。”
眾人尋覓到一處相對較為陰涼之地,隨後緩緩坐下。
賀元熹取出水囊,輕輕抿了一小口水,眉頭緊鎖,言道:“此路不知何時方至儘頭,如此這般走下去,也不是辦法。”
尉遲飛鴻倚靠在樹乾之上,抬手擦去額頭的汗水,抱怨道:“這詭異之地,竟連一個可問路之人都沒有。”
賀元熹側過頭來,說道:“這裡是鬼村,你又豈能指望有什麼問路人。”
尉遲飛鴻身軀微微一顫,打了個寒顫,說道:“光天化日之下,你莫要嚇唬我。”
“嘻嘻!”
冥狼環視著周圍,心中卻驀地升騰起一股莫名的異樣之感。
他邁著沉穩且篤定的步伐,一步一步緩緩朝著不遠處的一棵樹趨近。待他靠近那棵樹之際,目光瞬息之間便被樹樁之上的一絲血跡吸引。
那竟是他的血。
他的眼神頓時變得犀利起來。
趙清潯察覺到冥狼的異樣,也快步走到他的身邊。她的目光同樣緊緊地凝視著那一絲血跡。
冥狼低垂眼眸,沉默片刻後,緩緩出聲道:“我們,始終在這附近兜轉,此竟鬼打牆。”
“鬼打牆?”
冥狼微微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沒錯,從我們一路走來的跡象看,我們一直在這附近徘徊。而且,這樹樁上的血跡,是我的。”
他抬起了右手,虎口處的傷口仍有絲絲血跡滲出。
賀元熹望見那有些紅腫的傷口,不禁道:“你被蛇咬了?你為何不說?”
尉遲飛鴻亦連連點頭,應和道:“對啊對啊,冥狼,你怎的不說呢?這得多危險啊。”
冥狼下意識地將手收回背後,淡然道:“不過一點小傷,無礙。”
尉遲飛鴻將冥狼暗藏的手拉了出來,狠狠瞪了他一眼,斥責道:“說什麼不要緊,受傷了怎麼會不要緊?你也太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了。這荒郊野外的,若是傷口惡化,那可如何是好?”
說著,他趕忙伸手在懷中探尋,須臾之後,掏出一個瓷瓶,“幸好我經常受傷,我太子哥心疼我,特意為我備下金瘡藥。若不是有這藥,你就等著死在這裡吧!”
尉遲飛鴻一邊埋怨著,一邊極為小心地打開瓷瓶,輕輕地將藥粉撒在冥狼的傷口之上。
藥粉觸碰到傷口的瞬間,一陣刺痛傳來,然而冥狼隻是微微皺了皺眉,依舊一聲不吭地忍著疼痛。
尉遲飛鴻望著冥狼強忍痛苦的模樣,心中既氣惱又心疼,手上的動作也越發輕柔起來。
賀元熹滿雙眉緊蹙,眼中滿是慌亂與不安,急切地說道:“趙乘風,鬼打牆怎麼辦啊?”
趙清潯微微側首,清冷目光淡然掃過賀元熹。
她那精致的麵容上帶著一抹沉穩與冷靜,緩緩說道:“賀世子,且先冷靜,再尋出路。”
她是發現了,賀元熹被賀國公府養得極好,自幼生活在優渥的環境中,不諳世事,性子單純至極。遇到事情的時候,難免會有些急躁,一旦遭遇困境,便會心生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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