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楊誠佑說的胡鬨,並不是覺得元盛井將他弄出京城胡鬨。
而是說,元盛井竟然把楊秉熹也一起弄出來了,簡直胡鬨。
這簡直是拿刀子,在安文帝的心上剜肉。
不過若是元盛井知道了他的想法,不僅不會檢討,還會說這是安文帝應得的。
畢竟安文帝的兒子‘走丟’時,都已經是成年男子了,而他那時候才多大?
定國公和長公主所遭受的煎熬,安文帝也得嘗嘗鹹淡不是。
而且他這已經是手下留情了,畢竟他可是定國公府唯一的兒子,但此時安文帝還有好幾個兒子呢。
當天下午,元盛井就被傳召入宮。
安文帝接見他是在禦書房,臉色極其難看:“朕聽說昨晚秦王和順王,是和你一同喝的酒?”
“正是。”這事所有人都知道,所以元盛井也沒必要否認。
“他們喝完酒就失蹤了,你可知道?”安文帝的視線一眨不眨地盯著元盛井,目光如有實質般纏著他,仿佛是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
“臣也是中午才聽說的。”元盛井搖搖頭:“昨晚兩位殿下都喝醉了,臣便將他們交給了各自的侍衛小廝。”
安文帝沉默了幾息,似乎是在思考。
但元盛井的話又都是實話,昨日很多人都能為他做證。
“那你們在喝酒時,他們有說什麼奇怪的話嗎?你好好回憶一下。”
元盛井便聽話地好好回憶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才好似想起了什麼:“我、臣想起來了,昨日秦王殿下喝醉時,好像是說了什麼‘大安這麼大,他想去看看’的來著。”
安文帝聞言心頭一凜,有種不好的預感。
俞貴妃忽然出聲反駁道:“不可能,秦王一向最是乖巧聽話的,他斷不可能會自己跑出去。”
元盛井抬眼便看到這個雖然一身華貴,但雙眼通紅一臉憔悴的女人,從一旁的屏風後走了出來,就知道她是俞貴妃。
便朝她拱拱手:“這個臣也不清楚。”
“俞貴妃。”安文帝隱含警告地叫了一聲。
俞貴妃這才發覺自己失態了,立即向安文帝福了福身:“陛下,臣妾隻是太擔心秦王了,還請陛下恕罪。”
“你且先退下。”安文帝擺擺手。
原本在元盛井進來之前,安文帝就想要讓俞貴妃離開,但經不住她哀求,且說隻在屏風後聽著,絕不叫元盛井發覺。
安文帝這才勉強允許她留下,卻不想元盛井才說了兩句話,俞貴妃就按捺不住跑了出來。
這讓安文帝很是沒臉,自然也不會允許她再留在禦書房。
俞貴妃雖然很是不甘,但還是被蔣懷安請了出去。
等俞貴妃離開後,安文帝才又看向元盛井:“國師,朕記得你是真龍神使,可會卜算?”
“不敢隱瞞陛下,臣對卜卦隻略通一二。”
“無礙,你且算算他們如今在哪?”很顯然,此時的安文帝是在試探元盛井。
元盛井略一沉吟,才對安文帝道:“陛下,臣卜算得靠兩位殿下的生辰八字。”
“好,懷安。”安文帝便示意蔣懷安去取來。
“陛下。”蔣懷安卻有些猶豫,想要提醒又不敢明說。
畢竟皇子的生辰八字都是要保密的,以免被厭勝之術操控。
“無妨。”安文帝閉了閉眼。
秦王和順王突然失蹤,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那生辰八字保密又有何用。
“是。”蔣懷安這才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