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盛井和崔玉環隻交換了一個眼神,便擦肩而過。
崔玉環朝著晉王所在的院子走去,而元盛井帶著卿卿去了安文帝那邊。
是晉王的親衛來請他去給晉王看傷,畢竟他還有頂著‘仙醫穀弟子’的身份。
敢請崔玉環去,說明晉王是真的受傷了,還有可能傷得不輕。
可就算這樣,元盛井也覺得晉王隻是幌子,刺客真正的目標是安文帝。
雖然安文帝那老匹夫死不足惜,但他現在還不能死。
因為元盛井看好的皇位繼承人,還在江南體驗民間疾苦呢。
至少在他們沒歸京之前,安文帝還不能死。
元盛井帶著卿卿一路走到了安文帝所在的院落外,兩人隱在樹後,觀察著那間院子外的守備情況。
那座院子外幾乎是三步一禁軍,被守的是嚴絲合縫,沒有任何死角,看上去格外的平靜,好像並沒有什麼問題。
元盛井卻不禁觸了眉頭,這很不對勁,按說晉王被刺殺,就說明上林苑有刺客,而且剛來的路上,他還隱約聽到有人在喊抓刺客,就說明這刺客並沒有被抓住。
外麵都亂成一鍋粥了,而安文帝這邊還風平浪靜的,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元盛井朝著卿卿打手勢比劃了兩下,示意她:‘你在這守著,我進去看看’。
卿卿點點頭,表示明白後,一躍跳上樹,踩在樹乾上,隱身於樹冠之中。
元盛井等卿卿藏好了之後,才一個晃身便進了安文帝所在的院子,絲毫沒有驚動守衛們。
院中一片漆黑,隱約可以看到有人影晃動。
主殿內一片燈火通明,一看便知安文帝並沒有歇下,但也有可能是因為外麵的亂子被驚醒了。
可若是因為外麵的亂子被驚醒,那他應該坐在大殿中主持大局。
而不是將大殿的門窗緊閉,縮在殿中兩耳不聞窗外事。
且大殿外站了一圈帶刀侍衛,怎麼看也不像是在保護安文帝,更像是……軟禁。
果然不出所料,安文帝這邊出事兒了。
元盛井見狀,知道自己是溜不進去了,乾脆直接用精神力控製了這院中的守衛,然後直接現身站到了大殿門外。
就這麼明目張膽的,推門走了進去。
驚得殿中之人,都紛紛回頭看向他。
元盛井還客氣地朝他們拱拱手:“今晚月色是挺好啊,大家都來賞月啊。”
就仿佛沒有看到安文帝脖子上,還被人架著一把雪亮的刀般。
他這副輕鬆自在的模樣,讓大殿中的人都懵了一瞬,甚至有一種‘我是誰?我在哪?我要乾什麼?’的無措感。
元盛井揣著手一路走到大殿中間,直到被禁軍統領橫刀於身前,才停下腳步站定。
“趙統領,您這是作何?”元盛井挑眉看向這位,本應是安文帝心腹的禁軍統領趙宇軒。
“今夜更深露重,國師大人為何不在屋中歇息,偏要來此處尋死呢?”趙宇軒目露凶光地盯著元盛井,仿佛隨時都可以要了他的命一般,絲毫不遮掩殺意。
“這大晚上的不是西苑走水,就是東院出現刺客的,我哪還睡得著啊。”元盛井依然跟沒事人一樣,先是一陣抱怨,然後又朝著安文帝拱拱手:“這不擔心有人會加害陛下,便來看看。”
說著仿佛才看清了在安文帝旁邊,手持大刀抵著安文帝脖子的人,正是本應因斷腿,而在屋裡休養的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