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盛井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元盛朝發瘋地笑了哭。
元盛朝卻已經從怨懟元盛井,轉為了怨懟他的爹娘,都是因為他們,若不是他們癡心妄想,又怎麼將他也教得不知天高地厚……
如此的……蠢而不自知。
一直到他終於平靜了下來,元盛井才再次開口問:“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你就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元盛朝看著元盛井,雖然元盛井是第一次見他,但他並不是第一次見元盛井。
早在他知道元盛井要當考官時,他就來京城遠遠地看過他一次。
“有,你為什麼要通敵叛國?”
聽到這個問題,元盛朝又笑了起來:“因為當我寒窗苦讀十餘年,以為自己可以靠科舉入仕時,結果你已經是科舉的考官了!憑什麼?”
“就這?”元盛井詫異挑眉,但他還是很好心地為他解答:“因為我能給他們一場公平的考試。”
“公平?”
元盛朝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你口中的公平,就是讓我參加不了會試,因為定國公不允許我們二房的人再踏入京城!”
元盛井:……
竟然還有這事?他都不知道,回頭得問問他爹去。
“十年苦讀,我好不容易靠自己的雙腳走回了京城,卻被你們輕飄飄一句話,抹殺了我的所有努力。”
元盛朝還在控訴,可謂是字字泣血。
“若是你!你又會怎麼做?”
元盛朝的一句反問,讓元盛井陷入了沉思。
如果他是元盛朝,十年苦讀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參加會試,估計也得瘋。
“你恨的是我們,冤有頭債有主,但你裡通外敵,勾結叛軍,不顧百姓的死活,隻為一己私仇,就罪不可恕。”
雖然共情了一下元盛朝的崩潰,但不代表認同他的做法。
元盛井冷冷地看著元盛朝:“合該在史書上記你一筆,讓你受萬世人的唾棄!”
讀書人無不想要青史留名,但絕對不想要通敵叛國,遺臭萬年的惡名。
忽地,元盛井覺得這個主意非常不錯,很有可行性,下次回宮可以和安佑帝提一提。
安佑帝:……
元盛井說罷起身就走,對於這樣不懂自省的人,他無話可說。
獄卒立即搬起椅子跟上去。
元盛朝反應了一會兒,才聽明白了元盛井的話,忽地暴起怒吼道:“元盛井,你不能這麼做!我是你堂兄,咱們都姓元!”
元盛井雖然已經走開了,但依舊聽清了他的呐喊,不禁冷笑揚聲回道:“莫說你隻是堂兄,究竟是老子,我也能大義滅親!”
雖然話是這麼說的,但元盛井心裡卻想的是,回去就讓他爹將元盛朝的名字,從他們家的族譜上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