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義務教育的漏網之魚啊!
“我不管你那些亂七八糟的理論,我隻問你,你是怎麼調節了人體五行中的心火和肺金,達到了金旺得火,方成器皿的效果的?”張異說道。
雖然有些不太懂,但他也隱約明白,這應該是對修行理論和行炁軌跡的闡述,這些他已經記住了,以後可以慢慢領悟,但對於如何調節人體五行,他還是毫無頭緒。
“這方麵嘛……用‘心’就好了!”張之維想了想說道。
“用心?”張異瞪著他,“小王八蛋,你師叔我未學識字先學練炁,這幾十年的苦工,你說我修行不用心?”
“師叔您不要多想,我沒有代指,就字麵上的意思,解鈴還須係鈴人,心肺之間屬性相克鬨矛盾,那就讓‘心’自己去調節和處理好與肺的關係,不就好了呀!”張之維解釋道。
“…………”
張異一愣,沒好氣道:“你這什麼屁話,你咋不讓肝去調節呢?”
張之維想了想,說道:“讓肝去也行,但肝也不太聽話啊,肝比較智障,它隻會叫著心火太旺,把它燒著了,肺金太利,把它割著了,指望它去調解,怕是不太好使啊!”
“什麼情況?”張異一臉震驚道:“你是說‘肝’隻說會你心火太旺,肺金太利,它很難受?不堪大用,而‘心’不一樣,所以你讓‘心’去調節?是這個意思吧?!”
“是啊!”張之維說:“師叔,難道我沒給您說,我的內丹功修為已經到了內聖外王,可以聆聽體內之聲的地步?”
“你說過,田晉中那個小兔子也說過,這我知道,不僅我知道,說不定就連山下的賣菜大嬸都知道。”
張異說道:“我的意思是,你的‘心’很聰明?還可以主動給你調節人心火和肺金之間的平衡?”
國師應該算聰明吧,甚至有些聰明過頭,反被聰明誤了,之前在內景還敢劃水,回頭好好敲打它一下……心裡自語了幾句,張之維點頭道:
“是挺聰明的,不僅能調節心火和肺金之間的平衡,還能調節肝木和腎水之間的平衡呢?我就是調節完畢了,沒了後顧之憂,這才來要水臟雷的修行方法啊!”
“你那是什麼心,七竅玲瓏心?你那心該不會還可以和你聊天,嘮嘮嗑,擺擺家常吧?!”張異瞠目結舌道。
“確實可以這樣!”張之維點頭道,對此他也沒刻意隱瞞。
張異一臉吃驚:“我就隨便一說,你還真的行?等等……”
旋即,他豁然反應過來,盯著張之維,臉上再無先前的揶揄之色,沉聲道:
“你那彆是心魔吧!”
薑還是老的辣啊……張之維說道:“準確來說,應該是心猿,是我精心打磨的心猿!”
“你唬鬼呢?”
張異一臉嚴肅道,由不得他不重視,心魔可不是小事,乃是修行中人談顏色變的一個大難關,甚至比外魔入侵更可怕,因為他產生於人心,自古以來,栽在心魔上的修行者數不勝數。
張異繼續道:“心猿本質上,是自從心中誕生出來的一股躁動不安的火氣,它在體內竄動,如一隻上躥下跳的猴子,所以被稱為心猿。”
“就算你達到內聖外王的境界,可以聆聽體內之聲,也最多感受到它的狂暴,不可能跟你聊天。”
“如果你感覺體內多一股自主意識,除開外魔入侵,以及巫道養鬼之類的外道外,就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你體內誕生心魔了,你老實告訴我,是還是不是?”
聞言,張之維說道:“師叔不必擔心,所謂心魔,不還是心猿的躁動之氣演化而來的嗎,是心猿就可以盤它,出海捕魚的漁夫有句話,風浪越大魚越貴,打磨好心猿,便可心境圓滿,修為大增,打磨好心魔,那不就更上一層樓了嗎?”
張之維的話讓張異一愣,這話嚴格說來,其實倒也沒毛病,心猿是一股躁動火氣,本質就是一股不受控的負麵情緒。
若不好好打磨抑製,讓這股負麵情緒再沾染上一些其他的妄念執念,這股負麵情緒便可能會放大,變成心魔。
心魔之所以可怕,是因為他是人心的妄執,它是人所恐懼,所貪婪之物的具象,若無大毅力,如何能戰勝自己最恐懼,最渴求的東西?
因為心魔太難纏,所以無論哪派,都很少有對付心魔的手段,更多的是預防心魔的誕生。
但正如張之維所講,風浪越大魚越貴,若能乾掉心魔,那修行之路將會一馬平川。
道家有三屍的說法,意思是上、中、下丹田裡各有一屍駐蹕其內,上屍好華飾,中屍好滋味,下屍好淫欲。
它們就和心猿一樣,是一股負麵情緒,但心猿是躁動火氣,而它們代表的是癡,貪,嗔,在難纏程度上,要高於心猿,幾乎和心魔相當。
所以,乾的翻心魔,理論上來講,那就鬥得了三屍。
磨了心猿,乾了心魔,要是再把三屍給斬了,你小子不得成聖人?
張異像看怪胎一樣看著張之維。
不過,這種事,已經超出他的能力範圍,他也無法斷定,張之維是真拿捏了心魔,還是隻是為了讓他寬心而說的謊話。
“走,跟我去見你師父,讓他來看一看到底是怎麼個事!”
張異一把抓住張之維的手,拖著他就往大上清宮而去。
“慢點慢點,師叔,師父忙活了七天七夜,要不咱們等等再去?”張之維連忙說道。
“混小子,什麼話,你師叔我也忙活了七天七夜,又唱又跳的,可比他累多了,我還沒休息,他怎麼能修行,就是睡下了,我也得給他拽起來,讓他看看自己教的好徒弟!”
張異說著,腳下加速,手上用力,把張之維拖的一個踉蹌。
“慢點慢點!”張之維隻得配合,總不能把師叔這個乾瘦老頭扯一個踉蹌吧。
與此同時。
大上清宮,黑色的大理石柱光滑得能倒映出人影,大殿上,張靜清和葛溫,魏文章正在談話。
“法會結束,我觀禦山失魂落魄,一副遭受重大打擊的樣子,不知他在考核上遭遇了什麼?”張靜清說道。
“禦山兄被當眾折了些麵子,估計是心裡有些難受,不過,應該問題不大!”
葛溫說道,換位思考,要是有人咄咄逼人的挑釁自己,自己還在修行了半輩子引以為傲的雷法上一敗塗地,自己也會失魂落魄。
被當眾折了麵子……張靜清心裡一跳,該不會是敗於張之維之手了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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