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皇太女。”四皇子宋廉滿臉是笑，看起來特彆友善。當然，心裡怎麼想的隻有他自己知道。
印象中他永遠都是一副帶笑的模樣，委托者的記憶裡麵，就沒有見到他與誰紅臉過。
但他必然不是個善類。
阿蒖也回了個友善的笑容：“多謝四哥，都是兄弟姐妹，以後還要多仰仗四哥呢。”
宋廉帶笑離開，距離保持得剛剛好，不親近，也不生疏。
旁邊就還剩下一個宋禮，滿臉複雜地看著阿蒖，事情過於突然，到現在他都還沒反應過來。
“五哥，不恭喜我嗎？”阿蒖笑問。
宋禮回神過來，才說：“九妹，事情沒有你想的那樣簡單，就算父皇力挺你，可群臣不服氣，你這個皇太女的位子也坐不穩。”
“事情確實不簡單，但不代表我做不到。”
“就說讓父皇封我為皇太女的事情，也不是誰都能做到。就不說我那些姐姐了，隻說五哥你們，沒一個人能讓父皇封你們為太子吧？”
“所以，五哥不要用自己的認知來預料今後我會怎麼樣，會怎麼樣，是你永遠都無法預測的。”
“五哥能有如此一說，說到底還是覺得我不該當這個皇太女，覺得以我的能耐不夠，也是瞧不起我吧。我不當，你能當？”阿蒖說完了，又問，“你連讓父皇封你為太子都做不到，就不要說我了。”
“沒資格。”
宋禮臉色難看，想要反駁點什麼，可她的話又是事實，心裡憋了一口氣，不知道該怎麼發泄出來，氣悶不已。
“不恭喜我算了，散了吧。”阿蒖抬步往外麵走。
宋禮沒有追去，望著她的背影失語。
她說得也有道理，他們兄弟幾個，誰敢在父皇麵前提封他們為太子？就這一點，他們就不如她。
“皇太女？沒有聽錯？”崔菁得知這個消息時，人也差不多傻了。
宋蒖被立為皇太女了？也就是說以後能當皇帝！
她心裡難受極了，陛下果真如此寵愛對方嗎？要知道南齊可不缺少皇子。
“聽說滿朝反對，可陛下執意要立安寧公主為皇太女，聖旨已經下了，朝臣反對都沒有用。”侍女道。
崔菁雙目茫然，揮退了侍女。
與此同時，宋崇立了皇太女的消息傳到各方。
公主們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都是不敢相信，同時又有些羨慕和嫉妒。早知道九妹受寵，可沒想到父皇寵她如此。
“什麼？”寧氏從崔寓嘴裡得知阿蒖被封為皇太女的事情，差點一頭栽下去，陛下又不是不知道蒖兒不是真的公主，就算是真的公主，南齊有五位皇子，怎麼也不該輪到公主繼承大統吧？
陛下是瘋了嗎？
“怎麼可能？”崔宸反應也有些大，“她怎麼可能被封為皇太女？陛下就這麼寵她？她一個女子能繼承南齊大統，這不是搞笑嗎？陛下糊塗了吧。”
本來宋蒖的身份就夠高了，欺負菁兒隨隨便便。
現在還被封為皇太女，將來繼承了大統，菁兒豈不是更危險？
皇帝是真的瘋了吧，將儲君之位交給這樣的人，就不怕滅國嗎？他不敢相信，也不願意接受。
但消息是他爹親口說的，就是今天早朝發生的事情，爹肯定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胡亂言語。
所以是真的，宋蒖被封皇太女了。
就連一向淡定的崔昭都忍不住了，他問：“爹，真的嗎？”
崔寓點頭：“哪怕滿朝反對，陛下還是執意要立安寧公主為皇太女，事情已經成了定局。”
他看了眼寧氏，二人眼神交流了一瞬間，宋蒖不是真的公主，知道的人不多。尤其是陛下，先不說該不該立公主為皇太女的事情，對方明明知道宋蒖不是公主，怎麼可能立其為皇太女？
且這件事是陛下親自說的，今早他還偷偷觀察過，陛下不像是糊塗了，就如平常一般。要說陛下病了，隻下一道聖旨，還能說是宋蒖在背地裡搞了什麼。
但崔寓認為陛下絕對不可能立宋蒖為皇太女的，不知道裡麵有什麼古怪。
他認為有必要見陛下一次，問一問具體怎麼回事。
裡麵有古怪是必然的，就是怕他這一去出不來，所以進宮之前，他得先安排一些後手，若他真的出不來，外麵還能有人想想其他辦法。
要真的到了那一步，也隻能公布真公主的身份，才能解決這件事了，名聲比起南齊不算什麼。隻要宋蒖不再是九公主，沒了皇室血脈，就算陛下出現什麼問題，非要立她做皇太女都是不行的了。
深夜。
寧氏問：“老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陛下不可能立蒖兒為皇太女的。”
“蒖兒確實是我們的女兒，對吧？”崔寓還是問了一句，有些不放心了。
寧氏道：“這點老爺不用懷疑，蒖兒是我們的女兒。”
“那就好。”崔寓沉思，“今日早朝，我看陛下也不像是有什麼問題，可按照我們所知的，陛下絕對不可能立蒖兒為皇太女，裡麵必然有古怪。要麼陛下被威脅了，要麼有人對陛下使用了迷惑人心的手段。顯然陛下不可能是被威脅了，估計是被什麼手段迷惑。”
“老爺的意思是，使用這個手段的人是蒖兒？”寧氏不敢相信地問，眼睛發紅，“如此說來，這件事要是解決了，蒖兒豈不是沒命了？”
“她的性命都不重要了，”崔寓臉色難看，“不要連累我們整個崔家才是，正是如此，夫人，我之後得進宮一趟麵見陛下，才不會被她連累。謀朝篡位就算不株連九族，一個滿門抄斬是跑不掉的。”
寧氏臉色發白，不由落下眼淚來：“怎麼會這樣子？蒖兒怎麼可能會如此手段？”
“怕是在北齊那邊學的吧，更可能身邊有什麼能人，”崔寓分析，“先前不是說她花大價錢請了高手嗎？多半就是如此。夫人，現在是整個南齊都可能有危險，就不要再想著她是我們的女兒了。她做出如此事情，將來遭受什麼都是活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