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阿蒖，許昭當然不敢撒謊，將一切老老實實交代。
“為了結交穆士銘，我私下和對方相約，表示可以幫忙將蘇蒖搞定。但為了避免麻煩，得將我的室友都拉下水。還向對方承諾，像蘇蒖這樣草根出身的女大學生，有一百個辦法讓她乖乖就範。當時我都想好了，隻要利用得好，等穆士銘厭惡了，還能將她推給其他好這一口的男人。”
在場的人聽得倒吸一口涼氣，看阿蒖的目光不由帶著幾分憐憫，覺得許昭被她大卸八塊都不為過。
阿蒖目光淡淡，情緒沒什麼變化，畢竟遭遇這一切的是委托者。
“繼續。”她冷淡的聲音響起。
委托者有三個願望，第一個是複仇，第二個是保護那些想替她複仇的人，第三個是將許昭等人做的事情曝光。
許昭不敢停頓，繼續。
“所以我找了機會設計了蘇蒖，還有我們一個宿舍的人，”他腫著臉頰看向趙克寒，仿佛在問，身為警察的趙克寒有沒有采取暗地裡的營救措施。
這就要讓他失望了，趙克寒怎麼能激怒一個有不知名力量的厲鬼呢？
萬一對方發瘋，傷害到了無辜，豈不是他的罪過？
趙克寒的雙目冰涼，盯得許昭頭皮發麻。
通過之前的接觸，他隻知道許昭這個人心機深沉，卻還是沒料到原來主導者竟然是這個看起來隻有二十出頭的男大學生。
誰能想到，在這張帥氣的麵孔下，竟然藏著如此醜陋肮臟的一麵？
“你們也知道，如果在清醒的時候，他們不一定答應這種事情，梁丞和周家洋還好，這兩個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很會玩的。但蔣一舟不一樣，他普通家庭出身，沒這個膽子。氛圍到了，再用點藥就很容易了。我沒有參與，所以那些視頻和照片沒有我，”許昭看向趙克寒，閉了閉眼，“趙警官之前的猜測沒錯，我就是那個攝影師，留下所有的過程，是為了拉所有人下水，也是為了掌控蘇蒖。”
“以蘇蒖的學曆，樣貌和身材，隻要利用得好，一定能給我們帶來許多利益。一開始事情發生後，蔣一舟其實有些不敢接受，可在自己的安危利益和女朋友之間，他當然是選擇和我們一起。逐漸地他也沉淪了進來，早就沒了一開始好學生的模樣。”
“這就不得說金錢的魅力了。”許昭笑了笑，結果隔空挨了阿蒖一耳光，頓時老實下來。
他不敢多停頓，緩了緩後，繼續說：“可我們都低估了蘇蒖，她除了一開始悶悶不樂，像是我們的提線木偶，後來都是裝的，她竟然在暗地裡收集證據，4508所有人、穆士銘、寧大校長，以及但凡和她接觸的那些人。或許她覺得隻曝光自己的那些事情，不將我們完全弄垮，其實用處不大，反而對她來說不利。不得不說，她很不一樣，很厲害，很清醒。”
“可惜，她知道得太多了。”許昭陰沉著一張臉，“她竟然還查到了我家的不對勁，這樣就真的不能留她了。”
“我們不是學計算機的嗎？無意間做了個小程序，打算試試水，這樣就能更好地監控蘇蒖，沒想到發現她手機和電腦裡麵藏著很多秘密。這下子，所有人都很驚慌，好在蘇蒖還沒將這些東西交出去。”
“蘇蒖在學校的名氣不小，又備受老師的喜歡，要是真的出意外死了，肯定會引起警方的注意。到時候以我們的關係，警方肯定會詳細調查我們，這可經不起查。”
天台上隻有許昭的聲音，眾人都看向他，等待著他的下文。
“她得死，在眾目睽睽下死，還得是自殺。”許昭陰冷的聲音響起，“這是一個很完美的計劃，就連警官都沒有找出任何不對。畢竟蘇蒖是自殺，對吧？”
“是你們逼蘇蒖自殺？”趙克寒問，其實他早有猜測，可這樣的事情真的很難尋找證據。
許昭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沒錯，是我們逼蘇蒖自殺的，她根本沒想過自殺。但我沒想到她死了會變厲鬼……”
早知道就不該招惹這個女人了。
“怎麼逼的？”趙克寒問，他雙拳握緊，眼睛也有些發紅，已經能想到她在死之前是多麼絕望。
明明這麼聰明，明明都快要擺脫一切，最終還是死了。
“還能怎麼逼？當然是用她家裡人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