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被逼停,阿蒖詢問車夫:“怎麼了?”
“秦姑娘,沈公子的人攔住了馬車,不知道怎麼回事。”車夫的聲音有些發抖,以他的見識,這位沈公子的人麵色不善,怕是要出事。
“秦姑娘,我們公子要回京城了,特意來邀請你一路。”護衛頭領的聲音響起,語氣客氣,可仔細一聽,裡麵有著不容拒絕的意味。
見阿蒖沒有應聲,護衛頭領一把將馬車簾子掀開,手裡的刀冒著寒光,他冷冷的聲音響起:“秦姑娘,你坐好了。”
說罷,他將馬車簾子放下,坐在車夫的旁邊,車夫不敢不從,隻得換了個方向驅趕馬兒。
就這般,阿蒖的馬車往京城去了。
此行的目的已經達成,阿蒖安安靜靜坐在馬車裡。
其實與委托者有糾纏的男子還有一個,則是跟著大將軍父親在邊關鎮守的將軍之子殷觀。
不過殷觀沒對委托者怎麼樣,他也不是重生的。二人能相遇,是委托者從沈思安這裡逃出來,恰好被殷觀救了,才得以有一段輕鬆的日子。
在回京這段時日,委托者與殷觀其實互生了好感。她心裡不由抱了幾分期待,如果和殷觀在一起了,是不是就能讓其他人死心。
隻是她不知道其他人有多麼想得到她,尤其是七皇子裴洄,還有一個視她為良藥的莫影,是絕對不可能放過她的。
裴洄這個重生者,本身地位又高。
殷觀反抗過,可就算他為人正直,想幫委托者擺脫那些糾纏,也不能不顧整個家族,最終隻得放棄。
當然,委托者沒怪過殷觀,知曉對方與她一樣,都是身不由己。要對方為了她一個,害了整個家族,那就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殷觀了。
殷觀能守住底線,沒和其他人同流合汙一起欺辱她,甚至在她死之前,都不曾娶妻,還會找機會偷偷來看她,已經足夠證明這個人有情有義了。不娶,不一定是多麼深愛,可能是內心愧疚。
所以,阿蒖此行隻為沈思安。
至於殷觀,她又不是委托者,對方與她無仇恨,本也是將軍之子,不參與到這件事來,想必將來是不差的。
她是不會讓裴洄登上那個位子的,殷觀一家都是忠君的,不會有什麼事情。
阿蒖跟著沈思安回去,其實是目的達成,該回去看戲了。一個人回去,還要自己處理瑣事,跟著沈思安,對方的人會將這一路的瑣事安排得明明白白。
沈思安看她一路都不鬨,心情好了些。
免得手底下的人不滿,他還專門安撫了,活著的這些人都得了賞賜,算是安撫住。
阿蒖被沈思安抓了,帶回京城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裴洄這裡。
裴洄看到最新消息,眉頭皺得緊緊的。
“既然沈思安暫時沒對她怎麼樣,也不用采取什麼辦法,等他們入京城吧。”
“這沈思安有些不對,會不會……”他話未儘,葉霜晝卻是聽出了其中意思。
葉霜晝道:“目前還不完全確定,等他入了京城才能知道。”
沈思安上輩子的結局他們都知道,因而很好確定對方是不是重生的。
其實二人已經有些肯定,畢竟沈思安抓了秦蒖,恐怕也是知道秦蒖的特彆。
正事談完,葉霜晝突然道:“殿下,該把脈了。”
裴洄的臉瞬間黑成鍋底,可想到如今的情況,還是將手伸了過去。
葉霜晝眼底閃過一絲興味,隨後認真把脈。
“殿下的身體很好。”他誇了一句,他以前不是沒幫孕婦診斷過,不過還是第一次幫孕夫,殿下的身體可比一般的孕婦健康得多,胎兒也是。
不知道等這孩子生下來,殿下要如何處置。
還有要怎麼生?
葉霜晝內心的興趣越來越大了,也就是裴洄,要換個人他可沒這麼克製。
裴洄神色卻有些生無可戀,打又打不掉,他實在沒辦法。
“有些顯懷了,殿下得安排好,接下來的半年多都不能出現在人前。”葉霜晝叮囑,他好歹是裴洄這邊的人,還是不希望對方的情況暴露出去,對他來說很麻煩。
裴洄聲音有些咬牙切齒:“已經安排好了,如果真的有緊急需要出麵情況,到時候讓替身去。”
一下就要躲起來半年多,他不可能不準備替身,不然該被人懷疑了。
可想到自己的情況,裴洄內心無比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