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夢陽覺著這家夥滿嘴的市儈無賴口吻,哪裡有半點貴族子弟的尊嚴氣質了!
聽他口氣,他定是錯以為眼前這女子就是被金軍先鋒官額魯帶糟蹋的那女孩兒了,自己之所以殺死那個額魯帶,倒是因為自己先已對這女子有意,因為吃醋戴了綠帽子才將那個什麼額魯帶手刃於刀下的。
他還逼迫自己娶了這女子為妻,令她與自己從非親非故變成了有親有故,否則再要霸王硬上弓,自己便無權乾涉。這簡直是他媽的流氓市儈的混賬邏輯。
可是麵對他的這一番貌似有理的“慷慨陳詞”,一時間又不知怎麼應付才好。他並不是覺得眼前這個女孩兒不漂亮,隻是在他的意識裡,仍然還當自己是個高中尚未畢業的孩子,娶老婆的這麼大的事兒,離自己還遠的很呢。
再說,他深心裡念念牽掛的人,隻有一個小郡主耶律鶯珠而已,或者還有那個穿越之前的沈瑤芙,目前還真的沒有讓其她女孩子闖入自己心扉的打算。
張夢陽定了定神,對蕭迪保說:“實不相瞞,兄弟我早已心有所屬,心中已給喜歡的一位女子留下了位置,雖對眼前的這位姑娘並不討厭,可卻不能將其納為妻室,還望蕭兄諒解之餘,不要再難為她了吧。你也說過的,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就當做了一件善事,為自己積了一份陰鷙如何?”
蕭迪保一邊搖頭一邊不以為然地道:“兄弟這話可就說錯了,男子漢大丈夫,誰沒有個三妻四妾的?你心有所屬,給彆的女子預留了位置,這哥哥我都懂得,可我又沒說讓你納她為正室,就算你想納她做正室,她也配不上你啊?
你是什麼人?你可是我蕭迪保的救命恩人,我的好兄弟啊。而且還是衛王那老小子的心腹之人,在我大遼好歹也算是個舉足輕重的人物,就算你想要她做正室,哥哥我都還不答應呢。聽我說,先給自己找個小妾樂嗬著,不妨礙以後把你心有所屬的那位放到正室裡頭。
不瞞你說,哥哥我在娶你那嫡親的嫂子過門之前,早納了兩個偏房給自己壓炕頭兒了,其中一個都給我生倆丫頭了呢,嗬嗬……”
……
由於經不起蕭迪保的言語擠兌,又看著那女子楚楚可憐的淚眼,實在是心有不忍,為了不讓蕭迪保得逞,他一咬牙,便答應了先讓眼前的這女子做自己的妾室。
蕭迪保哈哈大笑,一拍他的肩膀,說:“就這麼定了,好兄弟,以後這妞就是你的人了,你放心,哥哥我絕不會再打她的半點兒主意。”
他又扭頭對那女子說:“喂,弟媳,恭喜你啦,今如嫁了我張兄弟這麼一個如意郎君,真是你修行幾世修來的福分。可得把眼前的這個如意郎君侍候好了,侍候不好的話,他可是說飛就飛的呀。哈哈哈……”
張夢陽沒想到,這蕭迪保想要風流快活,因為自己從中作梗沒有得逞,還以為他會心下恚怒自己,現在看起來,倒是自己多慮了。看來這家夥不是個偽君子吧,倒應該算個真小人。
張夢陽涉世尚淺,他哪裡琢磨得到蕭迪保的心思。蕭迪保說得什麼不會虧待她,正八經兒的把她娶進府中,將來給她個名分雲雲,壓根兒就是言不由衷的屁話。在他看來,這個被彆人糟蹋了的女子,就是一團爛泥湯子,不玩白不玩,玩了也白玩。傻瓜才會娶這樣的女人當老婆。
他用言語擠兌張夢陽,讓張夢陽答應納她為妾,本意也是讓張夢陽知難而退,彆再阻擾自己的好事,沒想到這傻瓜居然答應了下來,這可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雖然風流快活的打算沒有達成,但成功地把這麼一個爛泥湯子說合給了張夢陽,似乎比摟住這姑娘痛痛快快地玩兒一回更讓他覺得開心愜意。
蕭迪保連推帶搡地把張夢陽推進了車轎裡,說:“好兄弟,聽哥哥的,好事兒既然已經定下來了,那麼事不宜遲,現在就圓房,哥哥在外頭給你把著風,你在裡頭儘管樂嗬就是了,保證沒人打擾你。嘿嘿…”
張夢陽哪裡猜得到他的心思?還覺得蕭迪保這人看起來還不錯,多少還講些義氣,為人也不是十分的好色。隻是這麼一瞬間就稀裡糊塗地成了眼前這女子的丈夫,事情變化得太過突兀,他張夢陽還哪兒能來得及調整心態?
張夢陽倒不是嫌棄眼前這個女孩兒不夠美貌,在他的眼中,她的美雖不及小郡主與沈瑤芙,但打九十分卻是絕對沒有問題。隻是在那個沒點兒正形的蕭迪保強迫之下,被動地吞下了這枚果實,總有一種被人打輸了的失敗感。
蕭迪保一副幸災樂禍的神態囑咐說:“好兄弟,你兩個先把房圓了,等到了燕京,哥哥我再給你風風光光地辦一次喜事,讓朝裡的文官武將,都去喝你的喜酒,嘻嘻嘻……”
說罷,就把車轎的門簾放下,讓張夢陽在車中獨自麵對那個被他視為“爛泥湯子”的女孩兒。
女孩兒抬頭看了她一眼,又趕緊地把頭低下。隻聽她以微弱的聲音說:“好漢哥哥莫要在意那壞人的話,我知道自己活在這個世上,也隻不過是苟延殘喘,隻希望能多殺幾個金賊,為我死去的父母兄弟姐妹們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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