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夢陽醒過來之時,他發現自己正躺在柔軟的床上。睜開眼來,首先看到的是暖兒的一雙哭得紅腫的眼睛。一看到他醒了過來,這雙眼睛立刻放射出欣慰喜悅的光芒。
“老爺,你醒過來了!你醒過來了!你身上還痛不痛?你餓不餓,要不要喝水?對了,我去給你倒一碗參湯來喝。”
說罷,暖兒就步伐輕快地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就見蕭迪保與迭裡哥的腦袋探了過來,緊接著趙得勝的腦袋也探了過來。
“好兄弟,你終於醒了,這一整天你可把我們給擔心死了。”這是蕭迪保的聲音。
“賢弟,你感覺好些了沒有?你大嫂給你煲了一鍋香噴噴的雞湯,你想不想喝?”這是趙得勝的聲音。
“我大嫂?我哪裡有什麼大嫂了。”略一思忖,才明白過來,原來他指的是晴兒。想來他們已經成親了吧,要不然怎會讓我把她叫做大嫂呢。
又一想不對,這兩人早在通往天開寺的那個秘道裡就已經成親了呀,那個秘道裡黑洞洞地,那可算得上是名副其實的洞房了,隻可惜當時沒有花燭做襯,未免顯得美中不足。
想到這裡,他微微地笑道:“有勞大嫂了,麻煩大哥回到府上,替我謝謝大嫂。”
趙得勝嘿嘿地笑道:“咱們兄弟都跟一家人相似,哪用得著這許多客套。”
迭裡哥也滿臉關懷與欣羨地告訴他:“張兄弟,那天晚上你舍命護駕,得到了太後親口褒獎,太後還將她佩帶多年的寶劍賜了給你呢,這真是我們這些人一輩子都難以企及的大大榮耀呢。”
聽迭裡哥說太後親口褒獎並將她的佩劍賜給了自己,他的精神登時一陣,油然想到小郡主送給自己的那把刻著她生辰八字的短劍來。
那把短劍他無論何時何地都不離須臾地帶在身上,就好像小郡主就一直陪伴在他的身邊一樣。太後所賜的這把寶劍,他也決定要從今往後不離須臾地帶在身邊,希望它也能像小郡主得那把短劍一樣,能夠給自己帶來好運,能夠使自己逢凶化吉。
蕭迪保說道:“好兄弟,不是哥哥我誇你,要論忠勇二字,你還真的是當之無愧,咱太後慧眼識英,當初把你留了下來,那時候我就知道太後絕對是正確的。
前天你明知不是郭藥師那廝的對手,還能奮不顧身地護駕,這不是忠勇是什麼?哥哥我也是如此呢,可惜當時我不在場,否則咱哥倆兒聯手,還不得郭藥師那廝就地打死?恐怕就不隻是把他折騰得號啕大哭那麼簡單了。”
“你說前天?蕭兄,難道我已經昏迷整整一天了麼?”
“可不是怎的。”蕭迪保答道:“你昏迷的這一整天,可把我們幾個人都急壞了。最著急的人你知道是誰?”
張夢陽脫口答道:“是太後?”
蕭迪保搖頭道:“太後當然也急,而且還帶著禦醫親自駕臨你這府上來看望你呢,可惜你當時人事不知,領會不到那份難得的殊榮。太後一來,朝中那幫兔崽子們誰敢不來?
左企弓,康公弼,虞仲文,耶律大石,還有王居元等人,這一天來都要把你的門檻踩破了。你要是能早醒來一刻,這些人你全都能看到。”
張夢陽道:“真是有勞太後,有勞各位大人們了。我張夢陽算是個什麼東西?隻不過儘了個侍衛應儘的職責,哪裡值得太後與諸位大人如此關愛了。”
蕭迪保又讚道:“兄弟你如此說,哥哥我可又得誇你了。你這人,最難得的就是這份兒居功不驕的勁兒。哥哥我雖然也向來如此,可卻沒你做得好了。”
張夢陽笑道:“咱們兄弟彼此彼此,蕭兄你也用不著太謙。”
蕭迪保哈哈笑道:“咱哥兒倆都是在事情上見真章的人,倒也用不著在此互讚。對了兄弟,哥哥我問你這一整天來誰為你最著急,你還不曾答出呢?”
張夢陽道:“那還用得著猜麼,肯定是你蕭兄最著急了。”
“哈哈哈,哥哥我雖然也急得很,可與這個人相比,那可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哦。”張夢陽移目看了看趙得勝,說道:“那一定是我的這位結拜大哥了。”
趙得勝嗬嗬一笑,心中知道蕭迪保要說的是誰,便也跟著打趣說:“大哥我為你著急,那有什麼說得,隻是要跟人家相比,怕是連一半都還及不上呢。”
張夢陽又“哦”了一聲,移目光朝迭裡哥看去,迭裡哥見他朝自己看過來,便微笑著雙手連搖道:“張兄弟,雖然我也在時時刻刻為你擔心,可卻也不是蕭指揮所說的那個人。”
張夢陽心中正自疑惑,暗忖:“這個也不是,那個也不是,有話直接說不就完了?這個蕭迪保,屁大點兒的事兒也來賣關子。”
正在這時,暖兒端了碗參湯自外走了進來,步到床榻前說道:“老爺,我又把參湯熱了熱,你趕緊趁熱喝了吧,你能坐起來麼?”
一聽到暖兒的聲音,張夢陽心下頓時恍然,於是笑著說道:“蕭兄你又來取笑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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