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室在樹後暗暗地點了點頭道:“原來這個小子是蕭麽撒,如果我所記不錯的話,他應該是蕭得裡底那老家夥的兒子了。這個女子的聲音,極像是杯魯兄弟身邊的張鶯鶯姑娘,她怎麼會和蕭麽撒這廝攪在一起了?”
婁室所料的不錯,這個與蕭麽撒對話的女子,正是大遼國衛王府上的小郡主耶律鶯珠,即婁室等人所認為的張鶯鶯便是。
小郡主鶯珠與姨娘蕭莫娜一塊兒被麻仙姑和銅拐李擄掠南來,一到了漁陽嶺大營,天祚帝便吩咐把蕭太後投入關押張夢陽得那間石牢,而把小郡主交給了衛王耶律護思,吩咐帶回青塚寨大營去嚴加看管,並將耶律護思狠狠地訓斥了一頓。
因此,當蕭太後和張夢陽在石牢中遭受囚禁之時,小郡主卻僅僅是被父王帶回了青塚寨營中,狠狠地教訓了一通,並著人嚴密地管束起來,吩咐不得他護思本人的手諭,任何人都不得私放其出屋,違者處以重辟。
沒想到剛剛把小郡主處置完畢,蕭麽撒便找上了門來,肯請衛王護思無論如何也要讓他見上鶯珠一麵。衛王無奈之下,隻好同意了他的請求。
蕭麽撒以為見到了小郡主,還會如以前那般受到她的冷遇,本已做好了心理準備,即使是熱臉真的貼上了她的冷屁股,也要用自己這張臉蛋子上的熱量,把她的冷屁股給捂熱嘍,隻要她回心轉意,肯答允嫁給自己為妻,自己便可既往不咎,仍還會把她當成以前的鶯珠來對待,將她捧在手上,含在嘴裡,要什麼給什麼,仍還會讓她享受到公主般的待遇和奉承。
令他沒想到的是,小郡主一看到是他,立即就哭著撲入了他的懷裡。
對小郡主的這種作派,蕭麽撒毫無心理準備,一時間倒弄得他手足無措,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鶯珠,我終於把你盼回來了,這一年多的時間,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麼!”蕭麽撒緊緊地摟著小郡主,心情激動地說道。
小郡主一邊抽噎著一邊說道:“原來……原來張夢陽那廝他騙了我,他原來是金人的駙馬爺紇石烈杯魯。”
蕭麽撒撫摸著她的後背輕輕地說道:“我早看出來那家夥是個偽君子,不是什麼好東西,慣會花言巧語地哄騙女孩子。還好終於被你識破了他的鬼把戲。鶯珠,這一年來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麼?”
小郡主把鼻涕眼淚從他的懷中擦抹乾淨了,然後抬起頭來看著他道:“其實我早就看穿了他的鬼把戲了,隻是他的身邊到處都是金人,就算我想要脫身,哪裡有那麼容易?”
“多虧了長生天保佑你我,讓醜八仙的這趟會寧之行大有所獲,才使得咱們兩人重又相見。在這段時間裡,父王他們都勸我對你死心,勸我在咱契丹人中的大家閨秀裡擇妻另娶,父王還背著皇上不知,偷偷地派人到西夏去給我提親了呢,想把我入贅到黨項人那裡去當他們李氏皇族的駙馬。可不管是誰,我統統都看不上,在我蕭麽撒的心裡,永遠隻有你耶律鶯珠一個。”
小郡主滿臉委屈地道:“可是我一回來皇上就讓父王把我關在了這裡,無論我說什麼他也不聽,這不是把我當成了囚犯來對待麼?老九,你說我該怎麼辦呀?”
蕭麽撒見心上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不由地大起憐憫之心,且見她話中頗有相求之意,頓時激發了胸中英雄救美的豪情,當即拍著胸脯對她說道:“你不要著急,你父王把你關在這裡應該也是迫不得已,皇上既然有此口諭,他豈敢不尊?我這就回漁陽嶺大營去,懇請我父王向皇上求情,儘快地還你個自由之身。”
小郡主動情地說道:“謝謝你老九,在這世上,到底還是你待我最好。隻是你去懇請你父王,他未必肯聽你的話,替我去向皇上求情。這樣吧,你派人去香草穀見我淑妃姨娘,讓她在皇上跟前替我說句話,一準能成。”
蕭麽撒恍然大悟地道:“對,對,對,我這心裡隻顧著高興了,竟把這著好棋給忘了。”
說著,蕭麽撒就著急著要動身回去安排。
小郡主趕忙叫住他說道:“老九!”
蕭麽撒回過頭來看著他道:“怎麼啦鶯珠?”
小郡主眉目低垂,麵含羞怯地道:“老九,咱們之前本有婚約,是那時候兩位父王都已經議定了的。你派人向淑妃姨娘求情的時候,要不直接請求把我接到漁陽嶺那邊去吧,這樣咱們每天都可以見麵,也免得你這麼大老遠地奔波之苦了。”
蕭麽撒見心上人說出這樣的話來,頓時心花怒放,高興得無可如何,實在是沒想到幸福居然會來得如此之快。
本來今天的這一趟青塚寨之行,他隻打算對小郡主說一些委曲求全的好話,儘量地討好於她,使她能夠回心轉意,儘快地忘掉張夢陽那個下賤坯子。
沒想到一到這青塚寨,一經跟小郡主見上了麵,事情竟是進行的出奇地順利,小郡主不僅早就識破了張夢陽的金人麵目,更是對自己頗有抱愧悔恨之意。契丹人跟金人仇深似海,不共戴天,況且她耶律家乃是大遼皇族,一經知道了張夢陽的金人身份,豈能還會繼續跟他糾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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