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巴溫不待靈蛇的尾尖掃到自己的後背,腳尖在地上一點,朝前方猛地一竄,躍起來將近三米多高,在空中劃了個弧線,朝側方的叢林之中躍落。
靈蛇的身軀左右盤旋著,三兩下便也鑽入了那處叢林,在其中上下翻滾盤旋,隻一眨眼的功夫,便把方圓十米之內的大小樹木儘都卷倒。
哈巴溫此時卻已經脫身逃去,拾起了他剛才所擲在地的那把鋼刀,回過身來對著靈蛇的身軀一陣猛砍。
“鏗!”“鏗!”“鏗!”
伴隨著幾聲金屬撞擊的脆響,哈巴溫隻覺虎口大震,眼前迸發出了一連串耀眼的火星,再看靈蛇那雪白的身軀,不僅絲毫無損,而且尾部卷著一棵比碗口還粗的大樹,從側麵對著他橫掃過來。
哈巴溫故技重施,又是一個弧形躍,將將在那棵橫掃過來的大樹上方一下縱過,但被一根馬鞭粗細的樹枝掃中了腳踝,頓時朝覺得火辣辣地疼痛起來。
哈巴溫剛剛落地,靈蛇便又張開著它那血盆大口,窮凶極惡地猛撲了過來。
這一次哈巴溫沒再躲避,及時地把身子向低處一伏,手裡的鋼刀倏地上撩,對著靈蛇那長長的信子斜削過去。
靈蛇把腦袋往上一揚,巧巧地避過了鋼刀的斜削之勢,緊接著又把腦袋往下一砸,猶如一個巨大的鐵錘一般直擊哈巴溫的天靈蓋。
哈巴溫趕緊地往斜刺裡閃避,險險地避過了靈蛇這有如泰山壓頂般的一擊。
就這麼著,一人一蛇,你來我往,你進我退,在這深夜的群山之中打了個不亦樂乎。
就這麼激烈地對攻了一刻鐘的時間,哈巴溫人老體衰,耐力不繼,逐漸地呈現出了落敗之象。
哈巴溫心頭焦急起來:“難道我這把老骨頭,今天要葬身在這蛇腹中不成麼?沒想到我堂堂一國宰相,辛苦奔波了十餘年複國不成,到頭來倒成了這畜生的口中餐,變成了他的大糞,這豈不是命運跟老夫開了個大大的玩笑麼?”
哈巴溫不敢戀戰,瞅了個空隙抽身躍入了旁邊的一個山穀之中,沿著半邊斜坡瘋狂逃竄。
靈蛇是已被激怒了的,在後麵緊緊追趕,並不肯輕易放過了他。一直跑到了將近黎明時分,哈巴溫跑到了習魯古等人所在的那間石屋的近旁。在這裡,他終於被鍥而不舍的靈蛇給追上了。
哈巴溫一麵嗬斥怒罵著,一麵在樹木之間躲閃避讓。
靈蛇則旋轉著身軀,把他遮擋藏身的樹木一棵棵地卷倒或拔起,當成武器般一棵棵地朝他投擲過去。
習魯古、蕭太後等人在石屋中聽到的所謂呼呼風聲,其實就是靈蛇投擲樹木之時巨大的樹冠所產生的破風之響。
當那所石屋被靈蛇拋擲的一株樹木所砸中的時候,哈巴溫雖然手持鋼刀,跟靈蛇打得甚是激烈,閃轉騰挪之間也顯得頗為迅捷,以致在習魯古的眼中看來他的出招沉穩,步伐靈便,瞧上去與他的年齡殊不相象。
可是習魯古哪裡想得到,這個時候的哈巴溫表麵上跟靈蛇鬥得似乎勢均力敵,其實已經到了強弩之末,陷入到了垂死掙紮的地步。
關鍵是靈蛇身大力不虧,而且刀槍不入,縱使周身一再地被哈巴溫手上的鋼刀砍中,除卻撞擊出一些不大不小的火花之外,根本就傷不到它分毫。
哈巴溫本來就已經年紀老邁,此時的力氣更是用一分少一分,可他麵對靈蛇不斷發起的攻擊,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懈怠,隻要稍有不慎,被它卷起來的大樹掃中一星半點兒,立馬就是一個筋折骨斷的下場。
也正因為不敢有絲毫的懈怠,他現有的體力也更加快速地衰竭下去,所以看似精神抖擻的他,其實已到了命運攸關的生死關頭。
就在這時,靈蛇卷起的一棵樹木在空中劃了個半弧,橫掃著砸向哈巴溫的時候,恰巧從立在一旁觀看的廖湘子跟前掠過,致使樹冠上的一根枝杈掃中了他的肩膀。
廖湘子吃痛後躍,心中不由地怒氣上衝,覺得在蕭太後這位大美人的麵前顯出了如此狼狽之相,於他廖七爺的顏麵實在是損失不小,因此也顧不得計較利害,晃動手裡的鐵笛便加入了戰團,使得一人一蛇的對戰之局,霎時間變成了兩人一蛇的局麵。
廖湘子的突然加入,本來可以和哈巴溫並肩禦敵的,隻是沒想到哈巴溫國相在近乎絕望之餘,突然看到這麼一個生力軍的加入,立即便看出形勢又生一變,自己的這條老命有望死裡逃生。
就在廖湘子的鐵笛倏地打在靈蛇的鱗甲之上,使得撞擊之處迸發出一串火星的瞬間,靈蛇被這黃臉醜鬼的無故相攻給激怒了,扭動著身軀,張著血盆大口便朝他卷了過來。
哈巴溫見此情景,二話不說,抽身便走。雖說他年紀老邁,體力也已消耗得近乎衰竭,但此時腿腳的敏捷卻是不亞於體力充沛的年輕人,三晃兩晃,幾個起落之後,便徹底地消失在晨曦掩映之下的叢林裡了。
廖湘子獨自一人與靈蛇相抗,幾個回合下來便領教了靈蛇的厲害。這倒是不說靈蛇的攻勢和防守的本事有多強,關鍵是它身上生長著的那層雪白的鱗甲,麵對鐵笛的擊打除了發出一些叮叮當當的脆響而外,再不就碰撞出一連串耀眼的火花,可真正的想要傷到它,卻是千難萬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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