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辰在府上已經起床,正在院內練刀,忽然有侍衛衝進來稟告,說西城奉天門外有一股援軍抵達城下,聲稱裡麵有鄧王,但真假難辨,請蘇將軍定奪。
“鄧王?”蘇辰聽完之後略感驚訝,鄧王李從鎰怎麼來潤州了?
但是這種事情的真偽,需要親自到場來驗證,同時也要做好這批人馬,是吳越兵假扮的可能性,做好兩手準備,才能打開城門確認是否為真。
否則一旦中計,整個城池就可能陷入危險這種事。
在一個月之前,剛剛發生盧絳將軍就是因為打開城門,營救城外的百姓,結果在百姓中混雜了奸細。
蘇辰立即出門,帶著一隊侍衛,策馬奔向了西城的奉天門處,同時派荊泓去往城內的兵營調動數千人馬過來,做好防禦準備,以不變應萬變。
“駕!駕駕!”
天色放亮,街道上飛騎奔跑,驚醒了不少潤州的百姓。
蘇辰抵達城門口處,飛身下馬,快步衝到城樓上,向下觀望,此時城外已經陷入了廝殺,真正在拚鬥,而非在演戲。
吳越兵足有五六千人馬衝殺過來,圍堵這批唐軍。
此刻,已經把鄧王李從鎰嚇得雙腿發抖,臉色鐵青,整個人下馬,靠在城門口內,外圍有百餘名侍衛保護阻擋,其餘兵馬則與吳越兵在對抗。
城牆上的唐軍,雖然沒有打開城門營救,但是,正在用弓箭和滾木攻擊城下的吳越兵,幫助城外的援軍,不論下方的唐軍是真是假,但吳越兵肯定錯不了,所以弓箭朝著吳越士卒射擊不斷。
鄧王李從鎰都快哭了,他也才二十二歲,皇親國戚,身份尊貴,不想就這樣稀裡湖塗死在這裡!
他朝著城門裡麵不斷大喊:“趕快打開城門,我是鄭王,你們不想活了,等我進入城內。我要你們好看!”
“本王身上有聖旨,趕快打開城門,蘇辰不過是我皇室李家使用的奴才,你們信他的軍令,敢違背朝廷旨意,難道要造反嗎?”
他歇斯底裡的呐喊著,但是城門紋絲不動。
鄧王在這一刻都快絕望了,因為城下的唐軍越來越少,不斷被殺,而吳越兵不停如潮水般攻來。
若是再不打開城門,城外剩餘的幾百禁衛軍,有可能全部被殺。
這時候,李從鎰心中對蘇辰痛恨萬分,如果不是他的嚴格下令,怎麼會有這種事?
鄧王心中大恨,本來到潤州就是要監督蘇辰,查找證據,現在對蘇辰的意見更大了,即便沒有罪證,鄧王覺得也不能讓他痛快,要無中生有,否則對不起今日跟自己廝殺過來的禁衛軍士兵,也對不起自己如此擔驚受怕陷入絕望的心境。
此時,蘇辰已站在城門上,看到城下的廝殺十分真切,而且唐軍的穿戴像是禁衛軍裝束。
他問向身旁的都頭和都虞侯問道:“這支唐軍內,可曾有人拿出腰牌或手令?”
一名都頭點頭回答:“的確有人自稱鄧王,拿出手令,但我等並不認識鄧王,也不知手令真假,所以嚴格遵從蘇將軍命令。若無您首肯,我等不能開城,一旦這援軍有詐,我們潤州城便守不住了。”
蘇辰聽到都虞侯和都頭這樣解釋,微微點頭,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軍令如山,他們這樣堅持並沒有錯。
蘇辰轉身,對著城下喊道:“我乃潤州統帥,城下帶隊的是哪一路援軍,可有信物證明身份?”
城下一名正在作戰的副都指揮使沉琅,聽到這個聲音,策馬轉身,掏出禁軍的鍍銀腰牌,晃了一下,大喊道:“蘇將軍,我乃殿前司侍衛軍統領沉琅!這是禁軍令牌,護送鄧王和聖旨來到潤州,懇請蘇將軍下令開城,不然我等馬上就抵擋不住了。”
他大聲朝著城頭喊著,情況及及可危。
蘇辰看著城外隻剩下幾百人的隊伍,仍然在苦苦掙紮,與吳越兵廝殺的時候,一點不像作假,完全是真刀真槍,拚殺猛烈,血氣彌漫。
再加上禁軍腰牌也不似作假,蘇辰果斷下令道:“來人,開啟城門,注意接應,另外通知荊虞侯,做好甕城防禦,以防意外發生。”
“是!”都頭領命,下去傳達軍令了。
以防意外,就是指這支軍馬,如果一旦是偽裝的唐國金陵禁軍,故意上演的苦肉計,那麼,在第二道城關甕城裡,便進行阻擊。因為在主城牆後麵,還有一道甕城,主城與甕城的城牆之間,是一個小型廣場,用於擺放軍用物資和列隊訓練等。
一旦進入了甕城之內,關上城門,四周都是唐軍,也等於甕中捉鱉,除非湧入的兵馬過多,從兩側石階殺上城樓,通過城牆的連接道,攻入甕城內。
如果荊泓防禦得當,可以在這裡殲滅少部分的敵人,讓他們全部葬送在此處。
“吱呀呀!”
厚重的城門被開啟,最靠近城門的鄧王和一些侍衛,得以率先進了城內,其餘的侍衛軍也在邊戰邊退湧入城內,但不可避免尾隨衝進來一些吳越兵,但是被接應的唐軍用長槍和弓箭及時製止,迅速關閉了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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