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州每日攻城戰還在繼續,吳越兵四麵圍城,加強攻勢,每三天至少攻城兩次,進行輪休,不斷鏖戰,要把城內的唐軍拖垮。
但是在蘇辰的帶領下,守城依然固若金湯,沒有得逞,雖然守軍有些疲憊,但仍堅守崗位。
蘇辰為了激起守軍將士的熱血氣,找了城內不少讀書人,定期在軍營進行講述,講一些武俠故事,“俠之大者,為國為民”把這些想法灌輸軍中,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武俠夢,都有一個英雄情結,靠這股信念,支撐著將士們堅守城池。
鄧王入城後三天了,通過與一些將領的訪談,他發現城內的這些都虞侯,有一半是蘇辰提拔起來,對蘇辰忠心耿耿。
還有一半是盧絳將軍的舊部,但由於盧將軍受傷,蘇辰反複搶救,等於救了盧將一命,因此,盧將的部下對蘇辰同樣感恩擁護,都很敬服他。
這讓鄧王李從鎰一時找不到分化的手段,加上他的年紀隻比蘇辰大三四歲而已,各種思維和經驗還不夠,因此鄧王打算先拜訪盧絳,若是能說服盧絳站在他這一邊,對蘇辰進行監控,那麼一旦有事,發現蘇辰真的通敵叛國,也好有相應助力和反製時間。
鄧王李從鎰相信,盧絳是一個年紀七十花甲的老將軍,對朝廷忠心不二,那麼盧絳必然會站在朝廷一方。
一旦蘇辰有反心,盧絳絕不會坐視不理,就以這種大義和國運,來勸說盧絳,畢竟救命之恩乃是個人感情,關鍵時候還是要以民族大義、以朝廷安危為主,這才是忠臣良將該有的選擇。
所以,鄧王李從鎰從這一點考慮,探訪盧絳,表現出十分關心尊敬的態度:“盧絳將軍,你的傷勢恢複如何了?”
盧絳已經可以坐在床上,經過兩個月的休養,恢複了不少,若是回到戰場,至少還需要半年的休息才行,目前還無法久站,更沒有體力提刀。
“感謝鄧王掛念,卑職恢複了三成,目前已經不必每日躺在床上,可以下地走一會兒,隻是現在還提不起力氣,精力也比較差,經常瞌睡,恐怕要再過幾個月才能恢複,重新回到崗位戰場了。”
李從鎰說道:“盧將軍不必急,好生休養就是,本王過來,便是奉了朝廷旨意,暫代監軍之位,配合蘇辰將軍一起鎮守潤州,在以後,咱們可能就是搭檔了。”
盧絳將軍道:“有勞鄧王了,原本守城是我們這些軍人的天職,結果是老臣無能,害得朝廷擔憂,派了親王過來奮戰在第一線,真是愧對朝廷啊!”
李從鎰客氣說道:“老將軍,千萬不要這麼的說,您已經儘力了,這些日子您守城有功,是不可抹殺的。您的麾下舊部,許多人對您還是格外的擁護愛戴,這說明老將軍威望仍在,可以繼續為朝廷效力。”
“感謝鄧王的過譽評價,卑職可惜疏忽大意,差點被吳越賊子所乘,幸虧被蘇辰將軍利用特殊的毒煙法子,擊退了吳越兵,而且卑職被他醫術救治過來,老夫才能夠有機會活下來,繼續回到戰場。”
李從鎰聽到盧絳這般誇讚蘇辰,心中多少有點不快,但是他儘量要挑撥一下,畢竟自己是帶著任務而來,要調查蘇辰,所以壓低聲音說道:“盧將軍,可能有件事,你還不太清楚,蘇辰應該還沒有跟你說。”
盧絳有些好奇,目光看向鄧王問道:“蘇辰將軍他有什麼事沒有告訴我,難道跟軍防有關?”
盧絳這樣想著,如果隻是蘇辰的私事,那麼就沒有必要告訴自己。既然鄧王這樣說,以盧將七十歲的年齡,懂謀略在身,自然會想到鄧王這樣說,肯定是在暗示什麼,應該跟軍需防備有關,否則不會這樣交待。
李從鎰點頭說道:“盧將軍可知道,在你昏迷的時候,宋國的皇帝趙匡胤,親自寫信給蘇辰,二人已經通過幾封書信,並且城外的宋國監軍丁德裕,據說也給蘇辰寫過幾封信,都在勸降他,其中有宋國書信被我軍斥候得到,送往金陵城,目前朝中大臣已經針對此事差點爭吵不休,彈劾不斷。”
“眼下蘇辰是否有叛唐之心,歸順大宋之意,還不好判斷,本王到此便是過來名義做監軍,實則有監督之意,調查此事;由於蘇辰掌管潤州防務,三萬多人馬,若是他無心叛逃,一心堅守潤州還好。一旦他心生叛亂,那麼潤州將徹底不保。”
盧絳聽到這個這個消息有些駭然,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蘇辰會與宋國皇帝進行書信往來,但是,他仍然覺得以蘇辰的才華和人品,應該不會做出叛國之事。
於是盧絳說道:“鄧王,此事雖然我不知真假,但是即便有書信往來,也不能說明蘇辰便有了,叛逃之心投敵的想法,這件事當謹慎處理啊,否則,寒了蘇辰的心,會使整個潤州防務現出一個混亂狀態,更會加速潤州的滅亡。
鄧王李從鎰點頭說道:“如將軍所說,我也知曉這件事輕重,也隻有暗中進行,倘若由我直接盤問,或許會產生讓他產生抵觸情緒,下次蘇辰過來探訪你的時候,不妨旁敲側擊,看看察言觀色,看看他真實想法,是否誠布公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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