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好一會,仵作突然發現,死者的臉上有一處異樣,不過他並沒有私自去動,
而是轉身征求起竇富和秦懷柔等人的意見來,
“諸位大人,小的查驗過了,死者大概是淩晨被人勒死在牢門之上的,”
“這個判斷是基於兩個原因,一是這勒痕,死者脖子上有兩道痕跡,而且有一定的夾角,二來,這掙紮的痕跡絕非一個想死之人掙紮出來的,”
“諸位請看,這,這,還有這,基本上圍繞死者吊死的位置左右前都有痕跡,要是自殺,頂多就是前後用腳登著掙紮,”
“甚至這下麵還有拖拽的痕跡,看樣子是凶手從牢門外麵拖拽過死者,”
秦懷柔和程咬金不住的點頭,這些痕跡他們此刻也看的一清二楚,
“程叔叔,怎麼樣,小子就說他不是自殺的吧,”
“算你厲害,可那又如何呢,這崔虎一死,咱們倒是變得被動了,”
“嗬嗬,未必,”秦懷柔神秘的笑了笑,
而那個仵作眼睛一亮,對著程咬金和秦懷柔說道:“二位大人,其實小的還有一個發現,”
“就是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無妨,發現了什麼直說無妨,”
有了秦懷柔的同意,仵作膽子也大了起來,來到死者身旁,從工具箱裡拿出來一個鑷子,
小心翼翼的將死者臉上那塊異樣的皮膚夾起,隨後慢慢的揭開,
程咬金看的瞠目結舌,而竇富更是一副見了鬼一般,
等仵作將其完全揭下之後,死者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的麵孔,
“這,”
“竇富,是不是覺得他很眼熟?”
“長安縣公,這人不正是前兩日下官提審的那個死刑犯麼?下官記得他的案子已經證據確鑿,不日就可以問斬了,怎麼會變成這樣了呢?”
“嗬嗬,想知道這是為何?”
“嗯嗯,”竇富重重的點了點頭,隨即好像想到了什麼,
又搖起頭來,“還是不要說了,想必您這麼做,定然有您的道理,”
“下官問了豈不是打亂了您的計劃,”
“哈哈,程叔叔,看到沒,我就喜歡竇富這一點,知輕重,”秦懷柔笑嗬嗬的讚道,
“不過,既然讓仵作揭開了他的偽裝,那告訴你們也無妨,”
“那崔虎已經被本縣公轉移到其他地方了,自從知道那崔家家主到了滄州,我就感覺他們肯定會用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
“果然讓我猜中了,所以就讓人準備了一個人皮麵具,將這個死刑犯喬裝了一番,關進了這個大牢裡,”
同竇富一樣,還有那兩個獄卒,同樣是在心中鬆了一口氣,
重要的人犯並沒有真死,他們就不要承擔後果了,至於這個死者,反正也是馬上要砍頭的,
輕重就不一樣了,
秦懷柔將獄卒的表情看在眼裡,忍不住譏諷道:“雖然重要的人犯並沒有死,那是因為本縣公提前做了準備,”
“而你們依然是讓人潛了進來,自然要受到懲罰,”
“噗通!”獄卒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
“長安縣公饒命啊,竇大人饒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