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斐並沒有因為秦懷柔的開導說出任何要求,無奈之下,秦懷柔也隻好放棄繼續追問的想法。
對方不想說或者根本不知道說什麼,也隻能自己吩咐了,“胡斐,營州境內的鹽場的確像你說的,完全能夠滿足百姓日常用度,甚至還有多餘,不過,你的眼光可不能僅僅局限在海鹽上麵啊。”
“大人,難道您還有其他的想法不成?”
“當然,如今整個遼東都是大唐的疆土,而且負責鎮守遼東的乃是自家兄弟,有這層關係不好好利用一番,有些對不起自己了,”
秦懷柔將眼光放在建安、積麗那邊的海域,要知道在後世遼東產出的海參可是一大特產,更不用說其他的海產品了。
貝類、魚類、海藻類多不勝舉,是時候改變一下大唐的飲食結構了。
“胡斐,你自幼在海邊長大,想必也知道海裡那些貝類的美味吧,”
胡斐點了點頭,道:“大人說的不錯,不過這些貝類和海魚可填不飽肚子啊,”
“嗬嗬,在小爺眼裡這些東西可不是主食,能填飽肚子的那叫主食,這些東西隻能稱為副食,就好比吃飯怎麼著也得有點菜啊,”
“在萊州那邊,咱們就在海裡弄過這些貝類,可好景不長,遭人惦記,自從將你們整村遷移過來之後,小爺一直有這個想法,奈何營州境內的海域產出的東西質量太差。”
“如今好了,咱們可以肆無忌憚的擴張了,不但咱們要將海產品這塊業務發展起來,還要帶著百姓一起,”
要說古代有古代的好處,到處都是零汙染零添加的東西,至於養殖,那是根本沒必要的,到處都是純粹的野味,根本就撈不完。
不但如此,秦懷柔還簡單的給胡斐畫了一張草圖,沿著海岸線畫出一塊一塊的區域。
他主打的一個可持續發展,草原上的遊牧民族都知道讓草場休養生息,自然而然的也不會逮住一塊地方瘋狂的捕撈。
再說了,每個地方的特產也不儘相同,
“大人,小的還是有些擔心啊,這一旦開海,捕撈上來的東西可是多不勝舉啊,海物味道鮮美自然不假,可儲存的時間卻很短啊,小的怕還沒有到百姓手中,就臭了啊。”
“哈哈,小爺當什麼事情呢,這事好辦,可能你不知道張寶他們卻知道的一清二楚,大唐風靡一時的硝石製冰之術還是小爺弄出來的呢,”
“海物弄上來,經過挑選之後,直接用冰塊冰鎮保鮮,不過這裡就需要張寶你弄出來一些既能隔涼又能隔熱的箱子了,”
隔涼又隔熱的箱子,俗稱保溫箱,對於張寶來說根本就不存在任何難度,隨便動動他發財的小手就能弄出來。
無非就是看運輸能力,需要製作多少罷了。
“小郎君,其實咱們這裡也不一定采用硝石製冰,畢竟硝石也是要本錢的,咱們這裡一年有半年處在封凍期,這冰塊隨便儲存一些不就夠了麼。”
“對啊,小爺差一點忘記這個有利因素了,張寶,你提醒的好,不過硝石還是要預備一些的,萬一哪天冰塊不夠了,有備無患嘛。”
“喏!”
秦懷柔看到這麼大一塊肥肉放在嘴邊,不可能不去吃,他也知道,一旦放開手腳,產能肯定會過剩,所以他需要給胡斐定下一個尺度。
這個尺度就是根據市場的情況來決定,
“蘇遠,”
“小的在,”
秦懷柔安排胡斐將捕撈海產品,終究要運到各地百姓的手中,所以運輸這一塊就相當重要了,尤其是海鮮類,主打一個鮮。
“你得任務最重,整個營州的產業需要運輸的都交給你來辦,你回去想一想,統計一下整個營州城需要向外運輸的業務,”
秦懷柔侃侃而談,唾沫星子亂飛,突然間,場麵靜了下來,他不由得有些得意,看來這幾個人是被自己天馬行空的想法震住了。
微微一笑:“你們也不用這麼羨慕小爺,隻要你們多動動腦子,這些事都能想出來的。”
“是麼?老娘動動手,你會不會覺得今天你談的這些東西少了點什麼麼?”
耳朵又傳來熟悉的痛,秦懷柔小心翼翼的將脖子轉向痛感來襲的方向,看到的是一臉怒容的光化公主,
嘿嘿笑道:“哎呀,我說怎麼這麼熟悉呢,原來是大姨您老人家來了,”
“這不正想著安排完這些事之後,就去給您請安去呢麼?”
“哼,好你個沒良心的臭小子,你不在的這段時間,老娘費心費力的操持著整個營州的商會,你回來倒是風光了,跟著陛下征討高句麗,這是有功了,竟然都不把老娘放在眼裡了啊。”
“絕對沒有的事,再說了,小侄這裡還有一樁一本萬利的生意,大姨想不想了解一下啊,就算是小侄離開這段時間,有勞大姨幫著主持營州商會的辛苦費了。”
光化公主猛然將秦懷柔拉了起來,坐在了他坐的位置上,冷哼道:“老娘在給你一個機會,重新組織一下語言,”
秦懷柔心中還在竊喜,還好自己沒有將蠔油的製作方法告知胡斐,歪打正著,用來討好光化公主。
回到營州城的時候,他同那些迎接他的百姓寒暄的同時,也在四處查看著,百姓臉上洋溢著幸福的表情不會作假,街道兩旁的客棧、酒樓、商鋪比他離開之前也多了許多。
這種種的種種,無疑說明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營州的經濟是朝前發展的。
這裡麵功勞最大的當屬眼前這人,光化公主。
愣神的功夫,光化公主直接誤會了,酸唧唧的譏諷道:“了不得了,咱們的長安郡公出去一趟,架子可是大了不少啊。”
“竟然連彆人的話都聽不進去了,”
張寶、馬宏圖等人低著頭,極力憋著笑,光化公主在他們眼中自然是貴不可言,不然也不可能蒙受李世民的親自加封,尤其還是一位前朝的公主。
可令他們想不通的是,自家小郎君為何如此懼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