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穎達也不強求,秦懷柔是他最器重的門生之一,長安城附近的人喊不動,難不倒他。
桃李滿天下可不是隨便說說的,大唐各道、各州、各縣,隨便拉出一些人,都能同他扯上關係。
於是乎,孔穎達決定自己親自前往,一路上,走到哪裡,便搖人搖到哪裡。
孔穎達的車隊很快便出現在城外,離老遠就看到李靖在道邊靜靜的等候著自己,
孔穎達沒敢托大,讓下人扶著自己下車,
來到李靖麵前,笑嗬嗬的說道:“李將軍,你這是一點都不含糊啊,這麼灑脫麼?”
“孔夫子,老朽灑脫,卻沒有您老灑脫啊,你我二人去營州,目的可不太一樣啊。”
“哦?有何不一樣啊?”
秦懷柔給孔穎達送來的書信,留了一手,在送信人離開營州的時候,貼耳囑咐了幾句,將整個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孔穎達自然知曉了整件事的過程,李靖就不一樣了,秦懷柔誆他過去,為的就是那個遼東講武堂的事。
話說回來,也是為了琢磨契丹和靺鞨兩族,有一個薛仁貴在秦懷柔看來,還遠遠不夠。
薛仁貴還是用來在震懾高句麗,如今有泊汋城當做屏障,高句麗想要有想法,那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主要矛盾解決了,就要考慮次要矛盾了,所以契丹、靺鞨兩族就成了秦懷柔的眼中釘,肉中刺了。
“孔夫子,老夫過去是收徒的,收徒,您老應該懂的,老朽要將自己平生所學都傳授給那薛仁貴。”
“至於你嘛,嗬嗬,好像是要幫著秦小子教育更多的人吧,所以從本質上來講,老朽的任務可比你強多了。”
孔穎達微微一笑,“李將軍,其實老夫去不去都可以,即使去了,這些瑣碎的事情,也用不到老夫來做。”
“老夫純粹是想念秦小子了,過去看看而已,”
“不對吧,老朽聽聞你今日發出去不少信函,可跟著你去的人好像沒幾個啊。”
“人各有誌,本來老夫就沒想強求,這又算得了什麼呢,可你彆忘了,老夫可不僅僅就秦懷柔這一個門生啊。”
“呃...,”李靖砸吧砸吧兩下嘴巴,
說不過孔穎達,同朝為官這麼多年,二人鬥嘴也不是一次兩次,結果,自己這個武將還是說不過孔穎達。
嗯,這點自己得記下來,等見到薛仁貴之後,讓他想辦法,哪怕是磕頭呢,也要想辦法跟著這些大儒學上一些東西。
自己這一輩子吃虧就吃在這上麵了,武將嘴皮子始終沒有文官厲害,總不能事事都去學那個程咬金吧。
試問整個大唐有幾個能有程咬金那些鬼心眼子啊。
孔穎達對於老夥計很了解,也沒有點破,說道:“李將軍,老夫承蒙你在這裡等候,時候也不早了,咱們啟程吧。”
臨到末尾,他又來了一句,“如果李將軍不服,可以隨時找老夫辯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