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懷柔這一出去,直至晌午時分才回到城內,剛到刺史府門口,就忍不住笑了,
下馬後,伸出魔掌狠狠的拍在站在那裡發愣的耶律然的肩膀上,嚇得對方蹦起老高,
“哎呀,”轉過頭來,看到是秦懷柔,耶律然都要哭出來了,“秦大人,你總算回來了,”
“這是怎麼了?竟然讓咱們契丹王變得這麼憔悴,受了什麼打擊不成?”
“秦大人,這裡不是談話的地方,可否讓小王到府裡一敘?”
秦懷柔捂著額頭,懊惱的說道:“看本官這個腦子,這事情一多,就容易忘事,”
“請,裡麵請,”
嘴上這麼說,秦懷柔卻率先走了進去,耶律然趕忙緊隨其後,
來到前廳,二人分主次落座,秦懷柔命人送上茶水,跑了一上午,他也著實渴了,自顧的喝起茶水來。
同時他也是在等,等耶律然開口,他想聽聽對方有什麼想法,反正他不急,有的是時間跟著耗著。
果然一杯茶一飲而儘,放下茶杯,下人重新填滿,耶律然開口了,
“秦大人,這次您可要幫忙說句話啊,當初咱們可是商量好的,契丹人是可以在營州城活動的,隻要不做壞事,定期到衙門來點個卯就行,如今那薛將軍一來這裡,就要將我們的族人清理出去,”
“這是不是做的有些太過了啊,畢竟小王同大人您的關係在這裡呢,”
秦懷柔似笑非笑的看著耶律然,對方好似忘記了剛才一到這裡就耀武揚威的,一副前來問責的摸樣,“耶律然,好像咱們之間關係好,那也是在今天以前吧,”
“秦大人,小王錯了,小王一時糊塗,聽信了下麵人的讒言,這才搞得如此難以收場。”
“何況小王也就是裝裝樣子而已,並沒有真的想動手,相反的,吃虧的還是小王帶來的那些人呢,來的時候是一隊人馬,可現在呢?就剩小王一個光杆司令了。”
“小王心裡還苦惱呢,看在往日咱們之間關係的份上,您趕緊派人知會薛將軍和您手下人一聲,放過小王的那些族人吧。”
“嗬嗬,”秦懷柔微微一笑:“光動嘴皮子可不成,總的拿出一點誠意來啊,”
“秦大人,契丹可沒有多餘的牲畜送給您了,您就彆難為小王了,上次答應您的事情,到現在還沒弄齊呢。”
“耶律然,這你可說錯了,本官是那樣的人麼,你上次答應給本官的那些牲畜,已經夠用了,再多的話,營州可沒有那麼多的草料去養活啊。”
“不是這個要求?”耶律然有些摸不到頭腦了,“不要牲畜,那你想要什麼?”
“其實應該不算是本官在你那裡要東西,相反的還是對你很有利的,”
耶律然更加糊塗了,他想不出來對方能做出什麼對自己有利的事情來,難道就似早上的那件事麼,胡亂給自己手下人扣帽子的事情也叫為自己好麼?
這是讓自己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咽啊,這的確是好事,那也是相對於秦懷柔來說,削弱自己的力量。
想到這裡,他心裡生出了拒絕的想法,
“秦大人,還是不要了吧,您沒有繼續同小王索要牲畜,小王已經很感激了,”
“真的?”秦懷柔詫異的看向耶律然,後者一臉無奈,“還是本官沒有說明白啊,”
“也罷,耶律然,我問你,你覺得營州城的道路如何?”
聽到秦懷柔不再糾結剛才的話題,耶律然鬆了一口氣,如實的答道:“這還用說麼,如今營州城城內的道路可是清一色的水泥石板路,過往的商隊運送貨物省去了很多力氣不說,就連百姓出門都方便了許多。”
“還有就是,您在大街上安排了專人,負責清理道路,可以說,道路整潔一新,小王的王都也想效仿營州城,奈何條件不允許啊。”
耶律然說這話倒是發自內心的,來營州城無數次了,這裡的變化他都看在眼裡,用秦懷柔的話來講,想致富先修路,正是因為道路修好了,所以才有更多的商人願意來營州。
各種商品可以說是應有儘有,不像他們契丹那裡,很多時候,都要靠在大唐采購好東西,運回國內,然後在給百姓們分發下去。
基本上是一些必需品,多一點的東西都沒有,即使有一些稀奇的東西,剛運回去,也被那些貴族瓜分了。
“那要是本官能讓你們那裡也變成這樣,你能同意麼?”
“同意,當然同意了,”耶律然不假思索的回道,可隨後又歎了一口氣,“秦大人,您就彆逗小王了,這修路的事情可是耗費頗多,尤其是您這裡產的那個水泥,”
“彆看一兩百斤用不了多少錢,可一旦修起來,這缺口可是幾十萬斤甚至上百萬斤的用量,小王可沒辦法支付您這些費用啊。”
“耶律兄,這你多慮了,憑借著咱們倆的關係,這算什麼,在你看來這水泥貴的狠,可在本官看來,小事一樁而已,不僅如此,本官還可以派專人給你們那裡修路。”
“當真?”耶律然感覺有些不現實,站起身急切的同秦懷柔再次確認了起來,
“當然是真的,不但給你王都修路,從營州城到你們那裡這條官道也一並修起來,這樣,就應該不會有商人會拒絕去你們那裡做生意了吧。”
“哈哈,那要是這樣的話,那簡直是太好了,”沒想到竟然還有意外之喜,耶律然完全將剛才自己的想法拋之腦後,
什麼賠禮道歉,無所謂了,沒聽到人家秦懷柔要給他們契丹修路麼,這樣一看,人家根本就沒有生氣,也就沒道理來賠禮道歉了。
“隻要你同意,那這件事咱們可就這樣定了,估計用不了一年,這路就能修通了,雖然本官派了人過去,可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還是要幫忙做一些的。”
耶律然明白秦懷柔說的意思,無非就是出一些人幫忙運送一下物料,或者一起平整一些場地罷了,這根本不叫什麼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