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高鳳親自倒茶,端起茶杯一飲而儘,轉頭衝著沉魚笑了:“沉魚妹妹難道是擔心茶水有毒?妖兒莫要為難你家大娘子了,為表誠意,給你家大娘子重新斟茶便是。”
柳妖兒照做。
再次看著麵前的茶水,沉魚依舊不接。
高鳳催促道:“沉魚妹妹,趁熱喝了吧,這可是我帶來的好茶,有美容養顏的功效。”
恰在此時,院子裡傳來爭吵聲:“賊人,敢偷我家姑娘的發簪?”
“莫要冤枉好人,這簪子本就是在地上,且已經斷了……”
沉魚趕忙起身,從柳妖兒身旁擠過,來到院裡一看,隻見翠微抓著蘇麻的手不放,蘇麻手裡拿著兩截白玉發簪。
“姑娘,蘇麻偷你的白玉發簪,被我發現後,她竟故意打碎發簪……”
“翠微住口!”
翠微驚訝不已,剛要反駁,又被沉魚一頓訓斥,“這支簪子是我不小心打碎的,是你冤枉蘇麻了,還不快放手!”
翠微雖疑惑,但看到高鳳出來了,便放開蘇麻,乖乖地站回沉魚身旁。
沉魚扶額,伸手扶住翠微的手臂,衝著高鳳矮身輕歎:“哎,被這倆丫鬟鬨得我頭痛欲裂,想必是這幾日婆家娘家事務繁多,操勞過度……”
“好好好,沉魚大可回去歇息,本妃與妖兒敘敘舊。”
三人回到房中,沉魚拽著翠微、蘇麻圍坐圓桌。
沉魚心有餘悸,抓著蘇麻的手感激道:“幸得蘇麻解圍,否則我便要喝下那不明來曆的茶水了。”
蘇麻惶恐,掙脫沉魚的手,跪地磕頭:“姑娘,蘇麻有罪!”
有罪?莫不是蘇麻還在為刺殺一事愧疚?沉魚搖頭,低聲寬慰道:“不必在意,此前你受張長樂與柳妖兒收買,也是為幫難民飽腹。事已至此,不必再提。”
蘇麻卻連連搖頭,淚水滴落,述說其中隱情:原來,蘇麻之母為遼國人士,戰亂中離世,白夜華救下了身世特殊的蘇麻姐弟。為報白夜華恩情,蘇麻寫就一封遼文密信,誣陷慕老將軍是敵國細作。
慕老將軍遭士兵追殺,將家書交予蘇麻,托其送至京城慕家。蘇麻自知有愧於慕老將軍,並未將慕老將軍的家書交予白夜華……
啪!
沉魚怒甩蘇麻一耳光,淚如泉湧,指其鼻子質問:“白夜華命你誣陷我父親,你便誣陷?如此清白之人,你竟也下得去手?”
“是,慕老將軍清白,隻怪蘇麻輕信他人,白將軍收到柳妖兒書信,言慕沉魚害其腹中胎兒,致其滑胎。白將軍遂起殺心,蘇麻亦為其所激,故聽其號令。”
“你可親眼看到柳妖兒的書信?”
蘇麻用力點了一下頭:“嗯!白將軍給蘇麻看了柳妖兒的書信,蘇麻才會答應誣陷慕老將軍。”
“啊……”沉魚悲憤高呼,伏桌痛哭,原來竟是柳妖兒的一封書信害了其父。
想來白夜華是被柳妖兒蠱惑,才會對慕老將軍痛下殺手。可接下來,蘇麻的話,揭露了不為人知的陰謀:
蘇麻繼續道:“蘇麻至一香園,見柳小娘仍有身孕,便知受騙。故在一香園門口,蘇麻遲遲未對姑娘下殺手,後在院中,亦未真心刺殺姑娘呀……今日蘇麻故意打碎發簪,乃因茶水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