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收獲不是金錢外物所能衡量的,是一種心態,一種發自內心的滿足,言卿也是這樣。
“我做那些,其實更像是在自我滿足而已,我從中得到了一些在我看來很重要的東西,所以那沒什麼值得掛齒的。”
比如信念,比如借此作證她並沒有任何改變,比如為自己豎一道警鐘,以免自己不知不覺中被這場人世的洪流所同化等等。
人都是利己主義,這一點她並不否認。
許多看似善舉,其實又何嘗不是在幫助她自己謹守這一份底線,能讓她繼續堅定地做她所喜歡的自己。
但江雪翎隻是輕柔一笑,“可是,雪翎與四哥,亦同樣想像妻主這般。是自我滿足也好,是旁的也罷,但總歸是發自內心想要這麼做。”
他這話依然溫軟,可說到了這份上,倘若言卿再說其他的,反而像在剝奪人家享受生活的權利,那與她性格之中的某些內核衝突矛盾。
但她也忍不住多看了江雪翎幾眼,
“你還真是……”有點出人意料。
這人看起恬靜文弱,但並不綿軟,並不是沒他自己的主見,反而相處越久,越能發現,這人其實進退有度,並且還是一個綿裡藏針的性格。
以及,當他真正決心想做某件事情時,哪怕看似依舊柔柔弱弱,然而所展現出來的態度,卻是溫軟之中帶有強硬,著實叫人很難拒絕。
須臾,“吱呀”一聲。
江家這邊,桌上的碗盤已經收走,寒酸簡陋的房舍之內點燃了一盞燭火。
江孤昀一襲布衣,手執一本書卷,但昏黃的燭火之下,他瞧著心不在焉,手中那書也看了許久,但始終停留在初始的第一頁。
直至聽見屋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他神色微頓,仿佛回過神來。
但也並未做太多反應,隻是悠悠然地翻了翻書,做出一副專注入神的模樣。
不久,又是吱呀一聲,少年小六輕手輕腳地走進了房門。
當看見床榻上的二哥時,他唇角輕抿,才說:“四哥今晚住在那邊。”
“嗯。”
他應了一聲,接著將手中書卷又翻了一頁。
江雪翎又瞧了他幾眼,才輕聲道:“四哥……似乎很喜歡今晚那個醋溜白菜,明天可以接著吃嗎?”
江孤昀又嗯一聲,依然沒多少反應。
但心裡想著,哪是老四斯蘅喜歡吃那什麼醋溜白菜,那人向來討厭酸的澀的,隻是從未對外言語過而已。
分明是那位,是那位妻主喜歡,所以六兒才把這事兒安在了老四頭上。
忽然想起之前飯菜做好後,六兒說老四人在外頭,去了那位妻主那邊,擔心老四那邊沒吃沒喝,盛走了許多飯菜,然後就提著食盒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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