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他彎了彎眸,又輕聲應著,而此時言卿則是放下那條用來擦臉的帕子,並往院外走去。
老四江斯蘅跑了,老三江雲庭接替了老四的活兒,晨練之後胡亂套上一件衣裳,此刻正掄起那大笤帚在院子裡掃雪。
言卿出門時正好從他身旁路過,他身形一僵,一瞬便有些窒息,又幾乎是全屏下意識的,飛快地抱著那笤帚遠離了幾步。
言卿一怔,
“……你這是?”
而江雲庭也一陣僵硬,連他自己都愣了愣,可那渾身壯實的肌肉依然緊繃繃的,沒任何鬆懈。
就算有心想鬆懈,也鬆懈不下來。
他濃眉用力一皺,才低沉道:“沒什麼,就是有點,有點……反應過度。”
說完他又是一抿嘴,似乎不自在。
言卿愣了愣,忽然想起,當初江雲庭去嵊唐縣行刺岑佑情,事後吸入了一些信香,獨自一人逃去隔壁那座荒山。
破廟之中,當時這人的模樣很是混亂,而言卿曾想靠近,他卻像是應激過度。
全是排斥,全是抗拒,低聲嘶吼著彆碰他,彆靠近,彆過來。
言卿:“……”
又忽然想起大概是半年多前,聽人說,那一次岑佑情上山,雖然鶯兒的出發點或許是好的,是為了保住這人的性命,
可那些鞭子,那些拳腳血腥,也全都實打實地落在了這人身上,
估計是那時候留下了什麼心理陰影。
又重新看了看眼前這高高壯壯,一身豪邁氣概,本該粗獷颯爽,仿佛天不怕地不怕的江雲庭,
她沉吟了片刻,才又說:“如果不是我,彆的妻主娘子靠近你,你也會這樣?”
江雲庭一怔,一時啞語,
言卿一看他神色,心裡也就明白了,
不會。
他那些警惕,緊繃,抗拒,全是因她而起。
又或者該說,是因這個人,這張臉,這個身體而起。
言卿又沉默片刻,才說,
“我等下要去後山,去見見岑佑情和山下那位官媒的崔大人,崔盛芸。”
“等過陣子去完集秀營,你們就自由了。”
江雲庭又是一愣,“……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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