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二轉身走了,賀峰又重新看向了江雲庭。
他“嘶”地一聲,又怪模怪樣地盯著江雲庭瞅了幾眼。
“咋回事,還沒想明白?”
前幾日江雲庭孤身一人跑回嵊唐縣時,賀峰搭眼一瞅就發現他不大對勁。
後來倆人連著喝了幾頓酒,但越喝越覺江雲庭古怪。
不過這兩口子之間的事兒,那不都是床頭打架床尾合嗎?尤其那位言娘子雖然看起來挺冷清的,但比起旁的妻主不知好多少,
可這人怎麼就愁成了這德行?都這樣兒好些天了吧?
而且如今一瞧,看那模樣竟像雪上加霜,還不如前些天呢。
但江雲庭瞥他一眼,搖搖頭,“不是沒想明白。”
而是太明白了,所以才更難揣著明白裝糊塗。
…
小二送來一壇烈酒,但賀峰嫌少,又讓小二多跑幾趟,抱來四五個大壇子,跟擺陣似的放在了一旁。
他拍開其中一壇的封口,直接把江雲庭手中的茶水揚了,
把這茶水換成酒,他這才算是滿意些,
“我說你也彆身在福中不知福,這年頭打光棍兒的比比皆是,你看外頭,有多少從生到死一輩子單蹦一個,連個妻主都沒有的。”
“心裡有啥話不如直接跟她講,我聽人說她隻是看著冷淡點兒,但其實還挺好相處的。”
江雲庭皺皺眉,“……妻主,妻夫?”
他像笑了笑,然後拿起一碗酒,一口乾了,“不是那麼回事兒。”
他們之間,與旁人是不一樣的。
這份妻夫名義持續這麼久,在旁人看來,或許早就行房不知多少回了,看似親密的關係,但其實直到現在為止,還從未有誰跟她行過房。
至於江雲庭自己,那更不用提,親過兩回,一回是趁她睡著了,沒忍住,偷著來的。
一回是昨天晚上,可事後一想腸子都快悔青了。
分明清楚定然沒結果,那還不如打一開始就直接隱瞞到底,又何必像現在這樣,讓那人徒增煩惱?
他那些彎彎繞繞賀峰是想不明白的,在賀峰看來,就算從前有些誤解,可這不是冰釋前嫌了?
而且又是一家子,那就沒啥是睡一頓解決不了的,要是一頓不夠那就多來幾頓,總能睡服的,
服了就舒服了。
“對了,”
賀峰說:“我回城時碰上你二哥了。”
江雲庭:“?”
怔了一下。
而賀峰說:“正好是在你們青山,山底下,一堆人過來送東西,我看那些人可不簡單,而且居然還扛來好幾頂大紅轎子。”
“等我回到鏢局時,聽說你們打算辦喜了,咋?你家那位言娘子這是要請大夥兒喝喜酒了?”
不說是開天辟地的獨一份兒,但至少在幽州,在他們這嵊唐縣,像這情況的那可真是忒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