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長抬頭看了“應天國子監”的牌匾一眼,呼的長歎一聲道:“這裡以後就是應天府國子監了啊。”
站在李善長旁邊的朱標笑了笑,說道:“對,這裡以後就是應天府國子監。”
略微頓了頓,朱標又笑著說道:“遍地開花的國子監,總比京城一座國子監要強許多。”
隻是瞧著朱標臉上的神色,李善長和劉伯溫悄然對視一眼,兩人都感覺朱標的心裡還有事兒。
事實上,朱標的心裡確實藏著一些事兒。
比如說,登州醫學院和那個所謂的登州大學。
這兩所學校對國子監又會造成什麼樣兒的衝擊?
如果遍地都是醫學院和大學,那國子監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麼?
朱標和李善長、劉伯溫站在國子監大門前看了好一會兒才返回宮中。
而剛剛回到宮中,通政司那邊就遞過來一大堆的彈劾奏本。
隻是朱標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奏本內容。
靜海知縣上奏本彈劾灤縣知縣,樂亭知縣更是上奏本彈劾遵化知縣。
不是,這踏馬都是哪兒跟哪兒啊?
靜海是北平府下轄的縣,灤縣知縣是永平府下轄的縣。
樂亭是永平府下轄的縣,而遵化又是北平府下轄的縣。
當然,這些還都不是問題的關鍵。
問題的關鍵在於靜海縣知縣叫做周成仁,灤縣知縣叫周良玉,樂亭知縣叫王兆虎,遵化知縣叫耿興明,這四個家夥全都是洪武四年辛亥科二甲進士,也全都是寧陽縣學出身。
同鄉,同年,又是同一個老師教出來的,還同為天子門生,要說他們四個拉幫結派那是一點兒都不稀奇,可要說他們四個互相彈劾窩裡鬥?
按下心裡的好奇,朱標又打開周成仁的奏本看了下去。
“彈劾灤縣知縣周良玉強掠百姓。”
再看看周良玉的奏本,卻是“彈劾靜海知縣強掠百姓。”
兩份奏本的內容大差不差,基本上都是彈劾對方胡作非為,帶著各自縣裡的衙役跑去北平府搶奪遷移百姓。
朱標愣愣的拿著幾份奏本看了半天,心裡總有一種每個字都認識、但連在一起卻看不明白的懵逼感。
“這叫個什麼事兒!”
隨手讓人把奏本遞給李善長之後,朱標又伸手揉了揉額頭,歎道:“早知道這樣兒,當初還不如把他們都留在京……算了,這樣兒也挺好。”
李善長一臉懵逼的接過奏本,隻是看了幾眼之後就閉上了眼睛,明擺著一副不忍直視的模樣。
這他娘的,得虧這些個混賬都不在京師。
要不然還不得被他們給氣死?
劉伯溫好奇的從李善長手中接過奏本,隻是看了一眼,劉伯溫臉上的笑容就徹底僵住了。
為了往自己的縣裡多弄一些百姓,四個知縣竟然公然帶著衙役跑去北平府搶人?
不是。
還有王法嗎?
還有法律嗎?
寧陽縣怎麼淨出一些狗膽包天的混賬!
不行,這種行為必須嚴懲,要不然這四個混賬不知道還能乾出什麼事兒來!
劉伯溫黑著臉向朱標拱手道:“殿下,這四個知縣都該嚴懲,不過,念在他們也是一片忠敬且為百姓考慮的份上,臣以為小懲大戒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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