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叫道:“上位,臣!臣冤枉啊!”
楊少峰和汪廣洋直接挪開目光,兩人一個打量著屋頂房梁,試圖用目光直接測繪出大梁的直徑和體積,另一個則是低頭去研究靴子上的花紋,試圖通過靴子的花紋來推算靴子的剩餘壽命。
朱皇帝臉色轉冷,望著胡惟庸說道:“冤枉?你有什麼好冤枉的?”
胡惟庸抬起頭,望著朱皇帝叫道:“上位,臣教子無方,但是臣和節兒對上位忠心耿耿,是萬萬不可能跟顧成之和世航大師他們攪和在一塊兒的啊!臣和節兒死不足惜,臣無論如何也不能背著跟顧成之他們沆瀣一氣的罵名去死!求上位垂憐!”
朱皇帝冷哼一聲道:“起來吧。”
胡惟庸老老實實的站了起來,朱皇帝又繼續說道:“塗節的事情,自然有刑部和大理寺來判決,若他真是無辜,刑部和大理寺也不會故意去為難他。”
“至於你?”
朱皇帝略帶嘲諷的說道:“要不是這個混賬東西,這次隻怕連你都得栽進去。”
“以後可長點兒心吧,彆什麼時候被人坑死了都不知道!”
胡惟庸頓時放下心來,恭恭敬敬的躬身拱手,向著朱皇帝拜道:“是,上位的教誨,臣一定銘記於心。”
朱皇帝嗯了一聲,主動岔開話題:“說說吧,這段時間有什麼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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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惟庸打起精神,向著朱皇帝拜道:“回上位,臣這段時間跟在駙馬爺身邊,最大的感想就是吏治、民治,不得有片刻放鬆,重農抑商乃是根本,更不能有絲毫懈怠。”
“等臣到了遼東之後,一定狠抓開荒、屯田。臣向上位保證,十年之內,一定將遼東變成咱們大明的第二個魚米之鄉!”
略微頓了頓,胡惟庸又話鋒一轉,滿臉諂笑的望著朱皇帝說道:“不過,臣還得向上位討一點兒好處?”
朱皇帝嗯了一聲,問道:“什麼好處?”
胡惟庸道:“人手!臣請上位恩準,從江南多遷移一些百姓去遼東,畢竟遼東之地苦寒,若是朝廷不遷移人手過去,臣就算一個人掰成八瓣來用,也開不了那麼多的荒地。”
朱皇帝斜了胡惟庸一眼,輕輕的從嗓子眼兒裡擠出來一個“準”字。
胡惟庸頓時大喜,雙試探著說道:“還有就是,臣請上位恩準,在遼東用重典——不是臣不讓百姓休養生息,而是遼東初定,不下重手,隻怕難以鎮服心有不軌之徒。”
隨著胡惟庸的話音落下,朱皇帝差點兒被氣笑。
不會在地圖裡藏東西呢,就不要硬搞圖窮匕現那一套。
朱皇帝冷笑一聲,嘲諷道:“準許你在遼東用重典,然後你就可以把人發配到登州去做苦役,是吧?”
胡惟庸訕笑兩聲,朱皇帝卻繼續說道:“不過,你說得有些晚了,咱標兒剛剛派人快馬送來的書信,已經說了要往遼東遷移百姓的事兒,也說了治理遼東當用重典的事兒,順帶著還提到了遷移一些富戶去陪伴帝陵。”
“總之,你們想出來的那些歪主意,標兒大多數都已經同意了。”
“有些你們沒想到的,李善長和劉伯溫也替你們想到了。”
……
終於又躺到了寧陽縣後衙的躺椅上,楊少峰先是舒服的伸了個懶腰,接著便開始瘋狂吐槽。
“可累死為夫了!”
“你們是不知道啊,那些個混賬王八蛋究竟有多喪心病狂!”
“尤其是那個顧成之,不僅不願意老實招供,反而試圖拉更多人下水。”
“要不是夏煜從一開始就覺得不對勁,在抓了塗節之後就先查過胡惟庸,隻所這一次連胡惟庸都得跟著倒黴。”
錦兒一邊做著女紅,一邊捧哏:“這個顧成之竟然如此奸詐?也幸虧是相公去查這個案子,否則的話,還真有可能被他給得逞。”
楊少峰頓時大為得意。
吸溜了一口小龍團,楊少峰又繼續吐槽,隻是換了個吐槽的目標。
“顧成之不是什麼好東西,那些個被牽連進來的士紳也沒什麼好鳥兒。”
“你說老老實實的雇傭人手去辦工坊也能賺錢,可是這些人倒好,放著陽光大道不去走,偏偏為了省下那三瓜兩棗的工錢去拐帶孩童。”
“一個個的,心都黑透了!”
“當然,跟他們比起來,太子殿下似乎才是最壞的那個。”
聽到楊少峰吐槽朱標,錦兒便停下了手裡的針線活,抬起頭來望著楊少峰問道:“太子殿下?他又乾什麼了?”
又,就很精髓。
楊少峰道:“剛剛聽老……老嶽父說,殿下把今年恩科的進士全部塞到為夫手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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