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一個皇帝,不怕臣子們吵架,更不怕臣子們動手鬥毆,最怕的就是臣子們你好我好大家好。
吵嘛,打嘛,隻要大的方向沒有偏離,剩下的全都無所謂。
甚至還能給國庫創收一波。
朱皇帝表麵上黑著一張臭臉,心裡卻笑嘻嘻的看著汪廣洋等十幾個布政使大打出手。
楊少峰更是低聲對朱標說道:“看著吧,待會兒就能分出個輸贏,誰贏了誰就能多分牛馬。”
朱標整個人都傻了。
不是。
大明朝堂上文官鬥毆很正常。
問題是我爹也不可能用輸贏來決定誰分的牛馬多一些吧?
朱標黑著臉說道:“要真那麼乾,那咱們這大明朝堂跟胡元蠻子的朝堂還有什麼區彆?”
楊少峰嗬的笑了一聲,說道:“這又不是草原上的規矩。”
“人家大唐那時候講究玄武門對掏,誰贏誰太子,香積寺互砍,誰輸誰叛軍。”
“官場嘛,說不過就動手,很正常。”
“再說了,這個世界就是個巨大無比的草台班子,信奉的是誰拳頭大誰就有理——殿下要是不信的話,大可以去登州榷場逛一逛,然後指著一頭鹿說是馬,臣敢保證,那些蠻子們一定會誇這匹馬神駿。”
朱標的臉色頓時變得更黑。
趙高才指鹿為馬呢!
那家夥是個太監!
“姐夫你去指鹿為馬吧,小弟看著就好,看著就好。”
楊少峰和朱標躲在蟠龍柱旁邊小聲??,??的內容也越來越離譜,而汪廣洋和其他十幾個布政使卻越打越熱鬨。
直到有人快要使出插眼踢襠的招數了,朱皇帝才黑著臉咳了一聲,高聲喝斥道:“夠了!”
“咱大明的文武百官都是好樣兒的啊,不光武將能帶兵征戰,就連文官也能大打出手,可真有你們的!”
“怎麼,要不要咱給你們找個地方,按照以前草原上的規矩打一架,誰贏了誰有理?”
隨著朱皇帝的話音落下,汪廣洋等一眾布政使司當即老實得像鵪鶉一樣躬身認錯。
朱皇帝冷冷的掃視了眾臣一眼,怒道:“禦史台未能儘糾察官紀之責,自禦史大夫以下,凡在朝堂者,皆罰俸三月。”
“汪廣洋等藐視朝堂,也罰俸三月。”
“還有你們兩個。”
朱皇帝直接將目光投向楊少峰和朱標。
“太子沒個太子的樣兒,國公沒有個國公的樣兒。”
“不僅沒有勸阻,反而躲在一旁看熱鬨,罰俸半年!”
隨著朱皇帝的話音落下,劉伯溫和汪廣洋等人先是一陣愣神,接著便整整齊齊的向著朱皇帝拜道:“臣等領罰,望上位息怒!”
不過是罰俸三個月而已。
雖然肉疼的很,但是旁邊還有兩個被罰俸半年的呢。
尤其是那個楊癲瘋。
罰他半年的俸祿,他起碼得斷了半年的零花錢。
該啊!
朱皇帝再次冷哼一聲,望著汪廣洋等人說道:“駝馬牛羊的分配,卿等不必再爭,安心等待內閣安排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