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就說吧,咱啥也不需要做,就隻要靜靜的等著看戲就行。”
朱皇帝笑眯眯的抿了一口茉莉花茶,一邊對馬皇後說道:“你瞧瞧,這狗東西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直奔著鄉賢士紳們的命門而去。”
仔細品了品茉莉花的花香,又仔細品了品茶葉的清香,朱皇帝又多說了一句:“這個比小龍團好多了。”
馬皇後笑了笑,卻也不去揭穿朱皇帝。
畢竟自家那個好大兒摔了人家一個茶盞,不得不拿兩斤小龍團去賠罪,如今宮裡已經沒有多少小龍團可供朱皇帝揮霍。
隻是笑過之後,馬皇後又微微蹙眉,說道:“他是奔著鄉賢士紳們的命門下死手不錯,可是如此一來,那些土豪劣紳恐怕會更恨他,以後各種明刀暗箭隻會越來越多。”
朱皇帝嗯了一聲,“妹子放心,你之前跟咱說的,咱都記著呢。”
“隻要這個狗東西不是明目張膽的扯旗造反,剩下的任憑誰來彈劾他,任憑他們捏造出什麼樣兒的謠言,咱都隻當看不見。”
“咱朱重八雖然沒讀過多少書,但是咱不算太傻,分得清個好壞。”
說到這兒,朱皇帝忽然又嗬的笑了一聲,說道:“那些個土豪劣紳啊,其實根本就不知道怎麼編排人。”
看看某個狗東西,要麼是編排珍珠翡翠白玉湯,要麼就是編排劉四小姐,既惡心人,又禍害人,乾清宮裡硬硬的床板就曾見證過咱的苦難。
再看那些個蠢蛋,不是編排什麼鬼金羊,就是編排某個狗東西和標兒聯手架空咱朱重八。
嘖嘖。
他們以為他們編排出來的東西有用,實際上呢?
咱朱重八信不信什麼鬼金羊的說法且不說,就說他跟標兒聯手架空咱這個事兒,那些蠢蛋都抓不到重點。
寧陽縣的親衛百戶是咱標兒主動要的嗎?
不是,那是咱親自挑選出來之後塞給標兒的。
玉璽是標兒要的嗎?
也不是,那是咱非得留給標兒處理政務用的。
咱留在寧陽縣是因為那個狗東西故意拖延嗎?
還不是,那是咱盯上了寧陽縣的壓水機和蒸汽機。
他們隻以為當皇帝的肯定看重手中的權利,會在想方設法培養太子的同時又儘可能的提防太子,會在利用臣子的同時又想方設法的提防臣子。
一群蠢蛋!
培養太子的同時又提防太子,那他娘的不是把人往劉據和李承乾的路上逼?
利用臣子的同時又提防臣子,那他娘的不是逼著臣子視君如寇讎?
朱皇帝晃了晃腦袋,滿臉得意的嘲諷道:“那些個鄉賢士紳啊,但凡他們編排咱故意不給他冠軍侯的爵位,都容易讓那個狗東西心生不滿,可惜他們非得編排這些沒用的,嘖嘖。”
一聽到冠軍侯的爵位這幾個字,馬皇後的臉色就再次黑了下來。
“你那個好女婿不讓人省心,他教出來的學生也都一樣。”
“一個個的都盯著冠軍侯的爵位,也不知道是什麼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