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懷良說出“親自去一趟海邊”的時候,顧成之差點兒沒笑出屎來。
你,懷良,區區一個矮矬子親王,就算是大明的大朝會,你特麼都站不到前麵去,哪兒來的臉麵用“親自”這個詞兒?
還“會一會那個楊癲瘋”,人家楊癲瘋貴為國公,又是朱重八那個馬家贅婿的好女婿,朝會、大朝會都是站在最前麵那一波,趕上皇室家宴的時候也能跟馬家贅婿湊一桌,你去會一會楊癲瘋?
倘若不是楊癲瘋這回惦記著要整死你,擱正常情況下,他楊癲瘋能拿正眼瞧你,那都是你祖墳上冒了青煙!
顧成之在心裡瘋狂吐槽。
懷良卻皺著眉頭說道:“現在還有三個問題。”
“一個是兩萬萬兩白銀。”
“倭國雖然有銀山,但是卻沒有兩萬萬兩白銀,更何況那楊癲瘋還要將銀山割走,兩萬萬兩白銀,倭國無論如何也是拿不出來的。”
“第二個就是十萬倭寇。”
“且不說能不能給他湊得出來十萬倭寇,就算能,被他在倭國沿海當眾斬殺,也實在是有損添黃顏麵。”
“最後一個問題,就是明國要往倭國派遣關白。”
這個問題甚至比前兩個問題還要嚴重。
說白了,兩萬萬兩白銀雖然不好湊,但是把時間拖長,分成幾十年來還,再賣一賣慘,儘量爭取少給些息子錢,最後苦一苦倭國百姓,兩萬萬兩白銀也不是還不起。
包括十萬倭寇也是如此。
搞不來十萬真倭,難道還搞不來十萬假倭?
反正倭國那些賤民和武士都長得差不多。
想來那楊癲瘋也分辨不出真假。
但是關白就不一樣了。
這踏馬是關白?
不是。
這是一道套在倭國脖子上的枷鎖,是給倭國安排了一個活爹。
菊池武政那個馬鹿或許不在乎,但是本親王又如何能不在乎?
懷良神色陰沉如墨,顧成之卻輕搖羽扇,擺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勢,整個人看上去宛若諸葛之亮。
“正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無論明國士大夫們的嘴上說得多麼大義凜然,實際上卻都是貪財好色之輩。”
“隻要親王殿下願意舍出一些好處,明麵兒上大差不差,這些人也會樂得清閒。”
……
朱皇帝最近很頭疼。
先是登州府同知上奏,說是某個狗東西和太子殿下一到登州府就直接跑去了登州水師,然後整支艦隊除了留下幾艘看家的戰船,剩下的兩艘寶船、六十多艘坐船、戰船和馬船、糧船、水船什麼的就集體出海,直奔倭國方向而去。
接著又是回家探親的周敬心上奏,說是寧陽縣今年懷孕生子的婦人特彆多,像是壓縮乾糧工坊、打火機工坊等用到女工的工坊,都出現了人手短缺的現象,預計其他有大量女工的州縣也會出現類似情況,朝廷應該提前做好應對準備。
再就是徐達和常遇春分彆發回來奏報,說是某個狗東西教出來的好學生,在草原上燒殺搶掠,幾乎無惡不作,但是跟著他一塊兒“搶錢搶糧搶草原”的蒙古人卻越來越多,這貨更是在直撲捕魚兒海的時候,截殺了孛兒隻斤·愛猷識理答臘送往捕魚兒海的胡元後宮。
“娘的,沒一個省心的。”
朱皇帝一邊揉著額頭,一邊罵罵咧咧的說道:“那兩個混賬東西也就算了,可是這個周敬心就實在有點兒氣人。”
“還他娘的提醒朝廷應該提前做好應對準備?”
“他就不想想,老百姓生兒育女的事兒,朝廷怎麼應對?”
“總不能一邊兒喊著缺人,一邊兒不讓百姓生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