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本這個玩意兒很坑人。
儘管一頁白紙也寫不了多少個字,一份奏本全加一塊兒可能也就隻有幾百個字左右,但是奏本這玩意兒它本身並不占地方。
僅僅老登讓人送來的兩個巨大的紅漆木頭箱子,裡麵更是裝了足足有近千份的奏本。
更彆說裡麵還有一大堆像汪廣洋、周敬心等人寫的奏本。
楊少峰隻是想了想那兩個木頭箱子,便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老登確實是懈怠了。
以前的老登多好呀,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乾的比牛多。
現在的老登可倒好,要麼就是在寧陽縣一賴大半年不走,要麼就是囤下好幾個月的奏本留給朱標來處理。
要是放任老登繼續偷懶,搞不好黑芝麻湯圓都能喜提一個親胞弟。
一想到黑芝麻湯圓,楊少峰的臉色頓時也難看了起來。
畢竟你黑芝麻湯圓才是大明朝的常務副皇帝,而我楊某人隻是區區一個登州知府。
你不能因為喊了幾聲姐夫就哭唧尿嚎的拉著本官陪你一起處理奏本。
這既不符合官場上的規矩,也不符合儒家的君臣之禮。
心中愈發不爽,楊少峰乾脆冷哼一聲道:“臣剛剛才想起來,臣還是大明的瀛國公。”
朱標微微一怔,問道:“瀛國公咋了?”
楊少峰道:“瀛國公咋了?瀛國公的封地就在倭國啊!”
“殿下挨揍好歹還說得過去,但是臣去倭國屬於是巡視自己的封地,有問題嗎?”
“沒問題啊!”
“既然沒問題,那臣挨這頓揍豈不是很冤?”
“說白了,臣這次就是受了殿下的牽連啊!”
朱標瞠目結舌的望著楊少峰。
誰能告訴孤,姐夫他是怎麼好意思說出這番話的?
明明是你先惦記著去倭國的,孤是為了幫你才去的倭國。
要說牽連,也是孤受了你的牽連。
你現在竟然倒打一耙?
朱標心中同樣不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冷哼一聲道:“姐夫這番話彆跟小弟說,留著跟我娘去說,你看她老人家怎麼收拾你就完事兒了。”
楊少峰頓時大怒。
這是打不過就搬出家長來欺負本官是吧?
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
朱標顯然沒打算放過楊少峰。
“你說咱們倆圖的個啥?”
“去了趟倭國,搶回來一大片地盤,弄出來一座銀礦,可是結果呢?”
“就隻挨了頓揍。”
“哪兒像人家李明臣,去一趟草原,直接弄了個克虜伯的爵位。”
朱標咂吧咂吧嘴,繼續往楊少峰的心口捅刀子:“這就是命啊,姐夫你惦記了那麼久的冠軍侯沒能弄到手,倒是你那個好學生,嘖嘖。”
楊少峰的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陰沉。
克虜伯啊。
這個名號也就比冠軍侯差了那麼一丟丟。
本官要是早想到這個爵位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