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收的是戰馬,給出去的是寶鈔。
說句難聽點兒的,寶鈔那個破玩意兒屬於大明承認它就是錢,不承認就是廢紙,拿來擦屁股可能都嫌硬。
不對。
就算用真金白銀去收戰馬又能怎麼樣?
登州榷場裡一個白瓷盤子他都敢賣好幾兩銀子的高價,就算戰馬的價格再高一些,而且實打實的給出銀子,最終的結果也不過是多燒兩爐窯而已。
至於說放開刀劍、弓箭的管製,這就更是純純的糊弄傻子了。
也得虧老夫知道內情,要不然的話,老夫也要被你楊癲瘋給糊弄過去了!
你以為老夫不知道,
李善長一邊在心裡吐槽,一邊望著楊少峰問道:“登州大學的鑽床,現在產量提高了?”
楊少峰又雙叒一次乾笑一聲,說道:“李相慧眼如炬,當真是什麼都瞞不過李相。”
朱標直接斜了楊少峰一眼。
有點兒過了啊。
你對我爹和我都沒這樣兒過!
李善長捋著胡須笑了笑,問道:“那玻璃製品呢?也是因為工坊太多,所以才多賣給藩商?”
嗯?
這老狼滅單獨提玻璃是幾個意思?
瞧著楊少峰一臉懵逼的模樣,李善長直接哼了一聲道:“駙馬爺知不知道南方的玻璃茶具要多少錢一套?”
“要五十貫!”
“可是你知道老夫在萊陽一戶普通百姓的家裡看到了什麼?”
“玻璃茶具!”
“駙馬爺是不是應該給老夫解釋解釋,為什麼南北之間的價格會差了這麼多?”
隨著李善長的話音落下,楊少峰整個人都懵了。
不是。
你個老狼滅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南方的玻璃工坊一不是本官建設的,二不是本官運營的,南方的玻璃茶具價格貴,你去找南方的商賈啊,你來問本官乾什麼?
楊少峰心中不爽,忍不住直接翻了個白眼,嘲諷道:“難道不是因為李相你們對士紳商賈和工坊主們太過縱容,任由他們攫取高額利潤,放任他們搜刮百姓所致?”
隨著楊少峰的話音落下,朱標心裡頓時咯噔一下,暗道一聲壞了。
敢懟李善長的人很多,但是敢像姐夫這樣兒當麵直接懟李善長,而且還是陰陽怪氣嘲諷李善長的,那可真沒有!
哪怕是當初跟李善長不對付,心心念念想著要把李善長拉下馬的楊憲,也從來不敢當著李善長的麵陰陽怪氣。
自家姐夫可真是太勇了!
隻是李善長卻被楊少峰的話給噎的一愣。
楊少峰這話好像也沒毛病?
榷場的玻璃製品都是山東這邊的玻璃工坊在供應,什麼樣兒的價格當然是他楊癲瘋說了算。
而南方的玻璃製品基本都是南方的玻璃工坊生產,價格是南方的商賈們自己決定。
畢竟榷場管不到民間商賈的定價,登州知府也管不到直隸的商賈。
所以,確實是朝廷對南方的士紳商賈們太過於寬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