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長哼了一聲,一邊扭頭往前走,一邊說道:“三十萬戶?老夫現在就明擺著告訴你,彆說什麼三十萬戶,就連三萬戶都沒有!”
胡惟庸快走兩步,低聲道:“李相,其實這三十萬戶,是可以有的。”
李善長冷哼一聲道:“這個真沒有!”
胡惟庸扭頭看了看跟在後麵的楊少峰和朱標兩人,又繼續說道:“這個真能有——江南那些士紳老爺,留著他們在江南也是個禍害,倒還不如直接尋個由頭,把他們都弄來遼東。”
李善長再次瞥了胡惟庸一眼,嘲諷道:“咋的,你當江南的士紳老爺們是韭菜,割了一茬馬上就能長出第二茬?”
“你也不尋思尋思,從洪武元年到洪武六年,這幾年的時間裡,江南的士紳老爺們被抓了多少?”
“從最開始的犁頭案,再到後來的空印案,還有孩童拐帶案和鐵器外流外,一場場大案掀下來,哪次不得牽扯上一大堆的士紳老爺?”
“更彆說還有這次的生祠案。”
一提到生祠案,哪怕是李善長也忍不住有些咂舌。
大姐動了殺心,上位動了殺心,太子殿下動了殺心,楊癲瘋下了狠手,夏煜那條瘋狗帶著錦衣衛羅織罪名然後四處抓人,整場生祠案下來,被牽扯的士紳數量就算沒有一萬,也足有八千。
等到塵埃落定的那一天,怕不是得牽連十萬八萬人?
想到這兒,李善長也不禁搖了搖頭。
說起來,江南的那些士紳老爺們也是倒黴。
你說你們好好的沒事兒去招惹他楊癲瘋乾什麼?
沒事兒他還想著要整治你們,你們再去招惹他,這不是主動往他手裡遞刀子?
李善長在心裡胡亂吐槽,楊少峰和朱標兩人則是綴在後麵小聲??。
“登州府截下的那十幾萬勞工,真就一個都不給遼東?”
“你小心胡惟庸找我爹告狀。”
“那可是十幾萬勞工。”
朱標這會兒屬於是看熱鬨不嫌事大,明顯想要兩頭拱火:“恰好咱們倆這回私自跑來遼東,我爹心裡正不舒服,要是真被胡惟庸告上一狀,嘖嘖。”
說到這兒,朱標又忍不住有些幸災樂禍地望向楊少峰,“小弟還聽說,淮安府那邊,周敬心和徐敬玉兩人也截下了不少勞工。”
“好家夥,姐夫你劫胡惟庸的,他倆劫你的,這可真是……”
聽到徐敬玉和周敬心這兩個名字,楊少峰也不禁恨得牙根癢癢:“這兩個混賬東西!”
朱標嘖嘖兩聲,隨後又岔開話題:“對了,姐夫,琉球竟然真的送了五萬勞工去登州府?”
“好家夥,這回可真讓他們給撿著大便宜了。”
“這可是多少人做夢都不敢想的好事兒。”
楊少峰沒搭理朱標,反而直接翻了個白眼。
琉球這片地方,在楊少峰的心裡確實不同於棒子和矮矬子。
他們值得一些優待。
但也僅僅隻是值得一些優待而已。
相比之下,楊少峰還是更關心徐敬玉和周敬心那兩個混賬東西。
本官費勁巴拉的從胡惟庸手裡劫下勞工,他倆轉眼就來劫本官的,這叫什麼?
這是純純的倒反天罡!
不行。
這兩個混賬東西讓本官心裡不舒坦,本官就不能讓老登和朝堂上的官老爺們舒坦。
楊少峰眼珠子一轉,嘿嘿笑了一聲,說道:“殿下,旋耕犁這個好東西,可不是隻限於遼東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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