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長一臉懵逼地眨了眨眼睛。
果然,還得是黑芝麻湯圓殿下夠狠。
拿著大明戶籍來誘惑那些勞工?
哪個勞工能經得起這樣兒的誘惑?
是,大明戶籍在大明百姓的眼裡不算什麼,更不會有人認為大明戶籍是多麼珍貴的東西。
但是對於在遼東和在登州做工的棒子、矮矬子、猴子們而言,一個大明戶籍的珍貴程度,要遠遠高於他們的一條命。
擁有大明的戶籍,就意味著可以分到土地,可以分到耕種種子和農具,可以分到房子,意味著可以拿到一天六十文的工錢,可以讓他們的孩子在大明讀書科舉,意味著藩屬國的官吏不敢再欺壓他們。
這就跟當初有大量的士紳改蒙古名字,說蒙古話,試圖將自己變成蒙古人一樣。
正當李善長在心裡瘋狂吐槽時,楊少峰卻笑了一聲,補充道:“這個戶籍還是要仔細甄彆一番的,彆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兒都冒了出來。”
李善長直接斜了楊少峰一眼,嘲諷道:“等駙馬爺想起來這一茬,隻怕大明早就已經遍地腥膻了。”
楊少峰微微一怔,望著李善長問道:“什麼意思?”
李善長冷哼一聲道:“什麼意思?意思就是駙馬爺口中那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早就已經冒出來了!”
這回沒等楊少峰再繼續追問,李善長便直接解釋了起來。
“洪武六年年終,各府送上來的丁口統計數據明顯不對勁。”
“尤其是東南、西南一帶,更是直接多出來上百萬戶,一問就是祖上逃進深山老林避難,再問就是逃到暹羅、緬甸和安南避禍。”
“要證據,這些人甚至能拿出族譜。”
李善長忍不住瘋狂吐槽:“他娘的,清河崔氏不知道怎麼就跑到了棒子家,滎陽鄭氏也不知道怎麼就跑到了安南。”
“一個個黑不溜秋的樣子,真要讓鄭桓公看到後代長成猴兒了巴唧的模樣兒,估計能從墳裡跳出來打死他們。”
“還有薑子牙,要是讓他看著後代長得跟個棒子似的,估計得後悔沒打死箕子。”
嗯?
瞧著李善長瘋狂吐槽的模樣,楊少峰也不禁開始跟著吐槽:“李相這是故意在逗大家夥兒開心?棒子跟箕子可扯不上什麼關係,跟薑子牙更牽扯不上關係吧?”
李善長直接斜了楊少峰一眼,再次嘲諷道:“難道駙馬爺沒有聽人說過,棒子那邊兒現在有人在想方設法的認祖歸宗?虧得你還是錦衣衛鎮撫使!”
隨著李善長的話音落下,夏煜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沉聲道:“不知道李相是從哪兒聽來的這個消息?下官可從來沒聽說過這個消息。”
狗入的李善長!
本指揮使好好的沒招你也沒招你,你竟然離間本指揮使和駙馬爺之間的關係!
他娘的,你說棒子那邊兒有人想方設法的要認祖歸宗,而駙馬爺身為錦衣衛鎮撫使卻沒有得到消息,那麼,你究竟是在說駙馬爺對錦衣衛不上心,還是錦衣衛故意對駙馬爺瞞報消息?
如果不是考慮你李善長已經是六十多歲的糟老頭子,本指揮使今天非得好好教訓你一番!
夏煜在心裡瘋狂吐槽,李善長卻直接冷哼一聲道:“老夫是從韓國公府的管家那裡,當個笑話兒聽來的。”
李善長到現在都記得自家管家當時那副滿臉震驚的模樣。
“韓國公府的管家說,給府裡送菜的李老實在一次閒聊的時候,說他家鄰居納了一個新羅婢當小妾,然後,那個新羅婢說她家祖上是清河崔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