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胡白勞,欠了楊世仁幾萬勞工沒還。
楊世仁倒也不至於抓了我家閨女去抵債,因為老夫沒有女兒,而且他楊癲瘋還是當朝駙馬,不敢胡來。
但是他瘋狂的詆毀抹黑老夫。
如果不是礙於大姐的麵子,我胡白勞真想一刀砍死他楊癲瘋。
胡惟庸神色不善地盯著楊少峰,在心裡給楊少峰安排著一百零八種不同的酷刑。
楊少峰卻絲毫不以為意,反而笑眯眯地說道:“多找幾個戲班子,多排編幾個差不多的戲文,挨個村社去演。”
“比如陛下剛剛反元之時,某個紅巾軍的百戶帶著受傷的兄弟們躲在寧陽縣一個窮苦百姓的家裡養病,而寧陽縣的鄉紳胡某勾結元兵,師爺胡德一屢次試探,寧陽縣的百姓卻巧妙掩護了紅巾軍百姓養傷,等大軍殺到寧陽縣後,最終消滅了胡老爺。”
“老百姓看不懂布告文書,聽不懂官老爺們拽的官文,但是像這樣兒的戲文總是能看明白的。”
“這一步,就是先把那些鄉賢士紳的名聲全都搞臭,讓老百姓見識到他們的真麵目。”
胡惟庸的臉色更黑了。
就他娘的因為幾萬勞工!
老夫先是強搶民女,放息子錢,調過頭來又他娘的勾結元兵,甚至還要殘害紅巾軍,簡直就是無惡不作,罄竹難書,遺臭萬年!
老夫真想跟你拚了!
胡惟庸在心裡瘋狂咒罵,朱標卻直接點了點頭,李善長更是捋著胡須笑了笑,說道:“駙馬爺的辦法不錯,就該這麼乾。”
所以,我胡惟庸以後就是胡世仁?
他娘的,李善長這個老匹夫也不是什麼好鳥。
老夫的侄女已經許配給李善長老匹夫的侄子,兩家也算得上是姻親吧?
可是你看看李善長那個老匹夫是怎麼對待老夫的?
他根本就不管老夫的死活!
胡惟庸在心裡罵楊少峰,在心裡罵李善長,甚至恨不得直接紮兩個小人!
但是李善長卻沒有去管胡惟庸是怎麼想的。
事情搞成現在這般局麵,基本上已經可以說是徹底撕破了臉。
楊癲瘋要徹底撕碎鄉賢士紳們偽善的麵具。
鄉賢士紳們被逼入絕路,說不定就會放手一搏。
鬥爭隨時有可能進入你死我活的階段,既容不得半分心軟,也容不得半分退縮。
而自己和胡惟庸同屬淮西勳貴,利益和上位、朝廷是一致的,天然就站在了鄉賢士紳或者說官僚士紳群體的對立麵。
更可氣的是,自己還傻乎乎的往這場鬥爭裡添了一把柴火。
他娘的,這才是真正的終日打雁卻反被大雁啄了眼。
李善長一邊在心裡吐槽,一邊捋著胡須說道:“安排戲班子這個事兒,回頭還是得交給禮部來辦。”
胡惟庸微微一怔,問道:“禮部?不是說……”
李善長笑了笑,說道:“雖然禮部沒剩下什麼人,但是現在朝堂上不缺人,隨時都能有人頂上去。”
說到這兒,李善長又將目光投向了楊少峰:“唯有編排戲文這個事兒,還是得麻煩駙馬爺多多費心。”
楊少峰直接點頭,痛快無比地接下了差事。
胡世仁。
胡傳魁。
胡德一。
胡連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