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皇帝和常遇春眼前一亮。
對呀,自個兒解決不了的問題為什麼非得要想辦法解決?
直接抄寧陽縣的作業難道不香嗎?
反正都已經抄了一個軍士四十五歲退出軍伍的規矩,剩下的再抄一抄應該也沒什麼吧?
朱皇帝不自覺的屈起手指,又輕輕敲了敲桌子:“那個什麼監軍,還有那個軍士會,回頭從寧陽千戶所裡挑幾個臨近退伍的,把他們調來大都督府。”
常遇春直接點頭應下,朱皇帝又將目光投向李善長,笑著說道:“役兵為奴這個事兒說完了,善長先生總該說說庶民蓄仆這個事兒了吧?”
李善長再次向著朱皇帝拱了拱手,笑著說道:“啟奏上位,役兵為奴的事兒著落在寧陽千戶所,庶民蓄樸這個事兒,也可以著落在駙馬府。”
朱皇帝再次怔住,望著李善長問道:“駙馬府?”
李善長微微點頭,說道:“據臣所知,駙馬府裡沒有奴仆,一個奴仆都沒有。”
“無論是駙馬府裡的廚娘,還是養馬的馬夫,哪怕是負責灑掃庭院的小廝,也全都是簽的雇傭文書,按月拿錢,並非奴仆之身。”
“哪怕是福寧公主和福陽公主身邊,也隻有娘娘派遣到公府府的女官。”
朱皇帝又又又一次怔住。
這他娘的不對啊。
那個混賬東西不光是駙馬,同時還是咱大明的瀛國公,按大明律的規定,他可以蓄養二十個奴婢。
而咱當初去寧陽縣的時候,這個混賬東西身邊就已經有一個小侍女負責給他端茶倒水,而且縣衙後院裡有廚娘,有馬夫,有小廝。
再後來,這個混賬東西被調任登州知府,這些人手也全都被他帶去了登州府。
甚至連跑去遼東那邊的時候,這些人手也都跟在他身邊。
結果你跟咱說這些人都是簽的雇傭文書,根本不是奴仆的身份?
常遇春微微皺眉,望著李善長問道:“善長先生是怎麼知道這些的?咱老常咋沒有聽說過?”
李善長直接翻了個白眼,陰陽怪氣地說道:“你鄂國公除了惦記寧陽千戶所的軍士,惦記寧陽縣的那些精壯後生,你還會惦記什麼?”
你就沒那個腦子!
常遇春被噎得啞口無言,朱皇帝和劉伯溫的心中卻同時咯噔一聲。
壞了。
李善長這個老匹夫去了遼東一趟,現在也他娘的學會陰陽怪氣這一套了!
朱皇帝忍不住伸手抓了抓後腦勺。
本來有一個混賬東西就已經夠讓人頭疼。
現在又莫名其妙地多出一個李善長。
以後可他娘的咋整?
朱皇帝暗暗發愁,劉伯溫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跟李善長共事就已經不容易,如今李善長又偷偷摸摸地進化成了寧陽版李善長。
老夫以後還能有好日子過嗎!
正當朱皇帝和劉伯溫各自發愁時,李善長又鄭重其事地向朱皇帝拱手拜道:“上位,臣請修改大明律,禁公侯及各級官員蓄奴,徹底廢除奴籍,並將蓄仆和丁口拐賣與采生折割同罪。”
隨著李善長的話音落下,朱皇帝和劉伯溫、常遇春等人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蓄仆和丁口拐賣同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