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長原本以為,陳墨這貨就算再怎麼不是東西,好歹也會說一句“朝廷和軍事為重”。
隻是李善長萬萬沒有想到,陳墨竟然隻是翻了個白眼,然後就開始陰陽怪氣。
“朝廷和各地布政使司、府、州、縣各級衙門,以及大都督府、各地方都司、衛、所等,除了打仗的時候由陛下降旨征用,否則的話,該收多少錢就收多少錢。”
“這部分的費用,應該由各部以及大都督府做到年度預算當中。”
“要不然,鐵道部哪兒來的錢去修鐵路?”
說白了,承接民間貨運才能賺幾個錢?
縣尊分析過,現在的大明是以小手工業為主,工業為輔,民間財貨流通的需求並不是特彆大。
想要通過鐵路來賺錢,最後還是得以朝廷為主。
至於民間財貨運輸那部分?
那隻能算是摟草打兔子,捎帶手的事兒。
隨著陳墨的話音落下,朱皇帝和李善長的臉色頓時都黑了下來。
合著你陳墨是打算賺朝廷的錢,然後再用朝廷的錢去修鐵路?
不愧是寧陽縣的常務副知縣出身。
簡直壞到一脈相承!
隻是轉念一想,朱皇帝又覺得也沒什麼問題。
畢竟這鐵路總是要修的。
讓鐵道部賺了朝廷的錢再去修,和國庫直接撥款去修,其實也沒什麼兩樣。
畢竟鐵路這玩意兒太過於重要,不可能真的讓陳墨去各處籌借,更不可能引入士紳們的錢。
正當朱皇帝胡亂琢磨時,陳墨卻又繼續說道:“不瞞李相,下官原本的打算是找上位借一部分錢糧,然後再找各家勳貴借一部分錢糧,先把鐵路給修起來。”
啥玩意兒?
這狗入的竟然盯上了咱的內帑?
不是。
咱原本還以為你他娘的隻是想要薅朝廷的羊毛,沒曾想你是打算擱咱身上薅羊毛?
好家夥,咱那個“好”女婿天天盯著咱薅,好不容易從寧陽縣弄出來一個常務副知縣,結果這狗入的也要盯著咱薅。
咋的,你們寧陽縣都是屬響馬的還是怎麼回事兒,一個個的都盯著咱的內帑不放?
李善長和劉伯溫等人也不自覺地翻了個白眼。
從老夫手裡借錢糧?
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胡說些什麼?
勳貴家也踏馬沒有餘糧啊!
陳墨瞧了朱皇帝和李善長等人一眼,又繼續說道:“下官的想法是,將借來的錢糧都折算成股本,當鐵路開始盈利的時候,再按照股本進行分潤。”
朱皇帝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內帑現在還有多少錢來著?
寧陽縣的那些工坊分潤分了這麼多年,一千萬貫應該是能拿出來的。
要是再算上皇莊等皇室產業的收入,應該還能再多個幾百萬貫。
雖說離六萬萬貫還差得挺多,而且拿出這部分錢來之後,宮裡也要勒緊了褲腰帶過日子。
但是能多占一股,未來就能多分一股的好處不是?
李善長同樣陷入了沉思。
韓國公府的產業不多,基本上也沒什麼進項。
但是上位這些年賞賜下來的錢糧,差不多也能拿出個幾百萬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