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祥莫名地想哭。
看看洪武元年之前那些上了年紀的官老爺們,哪個不是鶴發童顏?
再看看洪武元年之後的官老爺們,又有哪個不是英年早禿?
本身就要為了朝堂上的公務而頭疼,結果朝堂之外還有一個不停折騰的楊癲瘋,沒事兒就折騰出點兒動靜。
什麼五小工坊,收割機,壓水機,哪個不是他折騰出來的?
哪怕是從寧陽縣調任登州府的路上,他還能抽空折騰出個犁頭案。
簡直就是官老爺們的命中克星!
哦,也不這麼說。
畢竟官老爺們還隻是被折騰,隻有那些貪腐害民的貪官汙吏才會掉腦袋。
而大明的鄉紳老爺們就要慘得多了。
哪次他搞事情,都必然能牽扯出一大堆的鄉紳老爺。
或是掉腦袋,或是發配遼東。
直接栽到他手裡的鄉賢士紳雖然也沒幾萬,但是間接栽到他手裡的鄉賢士紳們,起碼也得有個十萬二十萬。
薛祥的思路從一開始的委屈,慢慢就跑偏到了對楊少峰的吐槽上麵。
李善長瞧著薛祥一副神遊物外的模樣,忍不住咳了一聲道:“薛工部,你就沒什麼想說的?”
薛祥被驚得回過神來,趕忙向著朱皇帝拱手拜道:“臣失儀,望上位恕罪。”
朱皇帝黑著臉冷哼一聲,說道:“失儀不失儀的以後再說,現在說的是鐵路的事兒。”
薛祥趕忙找補:“啟奏上位,工部會派出相應人手,幫著鐵道部去勘探地形。”
“另外,工部也會借此機會,幫著交通部重新規劃各布政使司、州府之間的主要道路,力求將道路占用土地拓寬到十丈。”
“各布政使內的鐵礦、煤礦,也會加大勘探及開采力度,絕不會在蒸汽機的事情上麵拖後腿。”
隨著薛祥的話音落下,交通部尚書朱守仁的臉頓時黑了下來。
狗入的工部!
明明是你們先期失職,現在又他娘的成了幫著俺們交通部去重新規劃各地的道路!
你他娘的也不看看交通部現在一共才多少人手!
隻是轉念一想,朱守仁又感覺有些不對勁。
是,交通部現在確實是大貓小貓兩三隻,人手嚴重不足。
但是他薛祥又怎麼會那麼好心,從原本人手就緊張的工部調人來支援交通部?
所以……
朱守仁心中一驚,趕忙向著朱皇帝拱手拜道:“啟奏上位,由工部抽調人手來幫著交通部重新規劃道路,恐怕會讓人手原本就緊張的工部變得更加缺少人手。”
“臣請上位恩準,多分幾個登州大學地質學院學生的生員來交通部。”
“也好為工部減輕人手方麵的壓力。”
楊少峰整個人都懵了。
啥情況?
你們不去禍害早就已經拆分完成的國子監,咋莫名其妙的就開始瓜分登州大學的生員了?
不是,登州府自己還不夠分呢啊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