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些人都得陪著!
就在李善長和劉伯溫兩人暗自琢磨時,朱皇帝卻不自覺地伸手敲了敲桌子。
寧陽縣衙的官吏結構很清晰,也很複雜。
說清晰指的是分工清晰,可以做到責任到人,想要推行什麼事情都可以做到快速推行。
在這一點上來說,原本的縣衙結構是比不過的。
而說複雜,則是指的結構複雜。
主管政事的,主管貪腐的,代表衛所的,光是大麵上都分成了這三部分。
再細分下去,光是政事這方麵都有一大堆亂七八糟的課,幾乎是一個職能一個課,而且這些課之間還互不統屬。
如果,如果那些副知縣們聯合起來,哪怕是正印知縣也會很頭疼。
但是吧,這種玩法也有這種玩法的好處,那就是沒有哪個官老爺是不可替代的,朝廷一紙公文下去,就能輕鬆拿捏住這些官老爺。
想要直接抄作業,首先就得把寧陽縣的這一攤子都捋明白。
而真正明白這一套玩法的,整個大明可能也就隻有三、五十人。
那個混賬東西,還有他在寧陽縣帶出來的那些官老爺,再加上寧陽縣學出身,如今已經被分去燕雲十六州做知縣的小家夥們。
從朝堂層麵來講,李善長、劉伯溫乃至於現在的諸部尚書,都能很輕鬆玩轉這套玩法。
但是在推行的過程中又會遇到什麼樣兒的問題?
正所謂預則立,不預則廢,不提前考慮這些問題就直接抄作業,抄出來的可能隻會是一個四不像。
除了是否能直接抄明白作業之外,還有兩個更加嚴重的問題需要考慮。
一個是人手的缺額。
另一個就是大明的國庫。
按照這套玩法去搞,光是人手方麵就缺好幾萬。
尤其是衙役、書吏這部分,缺額可能都得達到十幾萬甚至幾十萬。
由此引伸而來的俸祿壓力,估計能讓楊思義那個老東西連夜吊死在駙馬府門口。
想到這兒,朱皇帝也忍不住有些頭疼。
這他娘的,抄作業都這麼困難?
再仔細一想,朱皇帝忽然又將目光投向了李善長。
“咱就說那個狗東西沒安什麼好心,肯定給咱挖坑,善長先生還說他這一次真沒挖坑。”
朱皇帝黑著一張臭臉說道:“你看看,光是把他寧陽縣衙改製這套搬過來,咱們就得掉多少頭發?”
“這個混賬東西!”
“什麼女工,什麼女子工坊,這根本就是他拋出來的誘餌!”
“隻要咱盯上了女工和女子工坊,寧陽縣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就得照搬過來。”
“然後,咱們就得為了人手和錢糧開始頭疼。”
朱皇帝越想,越覺得自己已經觸摸到了真相:“他就是故意的!”
李善長整個人都麻了。
他楊癲瘋想的竟然這麼深遠嗎?
上位是不是想得太複雜了?
李善長捋了捋胡須,試探著問道:“上位,為何要頭疼人手和錢糧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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