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東這樣說可不是無稽之談。
去年他們三人倒騰蛐蛐時就有汪成浩那貨第一個跟風,後來汪成浩沒賺到錢,暫時熄火。
今年又來到玩蛐蛐的時節,第二波開始跟風的出現了。
同一趟車,連同他們在內倒騰蛐蛐的就有三夥人,那其它的班次呢?
之前阿哲獨自跑魯省的賬本,李向東看過,單隻蛐蛐的價格沒有下降。
但這也隻能說明目前為止,暫時擠進這條門道裡的人還不多。
或是隨著改革開放的不斷推進,老百姓手裡的餘錢慢慢變多,社會風氣逐漸放鬆後京城的蛐蛐消耗量,今年遠比去年有大幅度提升。
可任何事物的發展都有限度,一旦等第二波跟風倒騰蛐蛐的人賺到錢,第三波人再擠進來後打破平衡,單隻蛐蛐價格下降便是必定會發生的事情。
他們雖然有王二奎這個穩定的供貨商,也有蛐蛐孫這位自己人充當分銷商,依舊逃脫不了市場的供大於求後利潤大幅度縮水。
好在這種情況目前還沒有發生,現在也已進入八月中旬,今年應該不會受到影響。
李向東擔心以後,明年真就不保準了。
隔間裡有其他同事,說話不方便,三人下火車來到站台上。
李向東把自己的想法告知侯三和阿哲,兩人頓時憂心起來,畢竟沒人會跟錢過不去。
“東哥,你說咱們怎麼辦?”
“對呀東子,你的主意多,你有什麼想法直接說,我和侯三保證都聽你的。”
“對對對,阿哲說的對,我倆絕對不打磕絆的聽安排。”
侯三和阿哲一句接著一句,李向東抬手下壓讓兩人安靜。
“稍安勿躁,你倆先彆著急,應對的方法我有,弄好了以後咱們不會比現在賺的少。”
“是嗎?”
侯三的眼睛一亮。
他可是眨眼的功夫就要娶媳婦,再一眨眼的功夫就要養孩子,以後用錢的地方多著呢。
“東子,你怎麼想的先給我倆露露口風,也讓我倆安安心。”
阿哲警惕的扭頭四處看看,侯三是兩眨眼,他是三眨眼,也就多一個相親環節。
聽到李向東說不會比現在賺的少,他的心情自然變得有些迫不及待。
“走精品路線。”
李向東的話剛出口,阿哲直接激動的打了個響指。
“我懂了,東子,你的意思是說咱們以後儘量多收一些尖兒貨,慢慢的不再去收普通貨,對吧?”
“就是這個意思。”
李向東笑著點點頭,阿哲遠比去年最開始跟他一起倒騰蛐蛐時長進很多,現在都會搶答了。
“東哥,我還有點想不明白。”
一旁的侯三話出口,阿哲笑著看向他搖搖頭。
“侯三,這有什麼想不明白的?假如說咱們一次隻能倒騰一百隻蛐蛐,一百隻普通貨色的蛐蛐,咱們能賺多少?七八十塊錢,可要是把其中一半的換成尖兒貨呢?那咱們...”
阿哲的話還沒說完,侯三直接給他打斷。
“你當我傻呢?這樣簡單的道理我能想不明白?”
“那不你剛說的想不明白嗎?”
“我說的不是這個,我想說的是咱們從哪收這麼多尖兒貨?去年咱們一直從王二奎手裡拿蛐蛐,咱們攏共才從他手裡收到多少?”
“啊,你說的是這個啊。”
阿哲有些尷尬,不好意思再去看侯三,目光看向一旁抱著胳膊瞧樂子的李向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