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哥,這事俺得好好想想。”
王二奎沒有直接給答案。
其實他心裡也有盤算,現在孩子還待在媳婦肚子裡沒有生出來呢。
他家目前是湊不出來給媳婦買工作轉戶口的錢,但可以慢慢的攢嘛。
一年不行那就兩年,再不行三年,反正總能在孩子上學前把錢攢夠。
“行,這事也不是三兩句話就能決定的,是得仔細掂量,那什麼,二奎,王叔,我們也該走了,咱們下次再見。”
李向東說著從炕上下來,穿好鞋後招呼侯三和阿哲兩人來背麻袋。
“二奎,你快去幫幫忙。”
王二奎他爹推了一把自家兒子,跟著從炕上下來後踩著鞋就往屋外跑。
蛐蛐嬌貴,李向東上手托著麻袋,生怕侯三和阿哲兩人動作過猛。
“二奎兄弟,有些事情要多想想,不能考慮的太簡單,等你攢夠錢給弟妹買工作了,那你呢?你們兩口子一個在縣城裡上班帶孩子,一個在鄉下種地?”
“這不是回事,而且王叔王嬸兒年紀大了,你當兒子的要是有能力,不得讓他們進城跟著享受享受?單靠弟妹一個人,難啊!怪我,我又多嘴了,二奎兄弟,你就當剛才我什麼也沒多說。”
李向東說著還抬手輕輕抽自己一嘴巴子,然後一手拎一蛐蛐箱子,跟在咬著後槽牙憋笑的侯三和阿哲兩人身後從屋裡出去。
落在最後的王二奎一臉苦瓜色,他剛才預想好的直接讓李向東三兩句話推翻,心裡糾結不已的背著麻袋邁步往屋外走。
麻袋和箱子放上驢車,剛小跑著出屋的王叔,抱著三個葫蘆快步過來。
“葫蘆酒!”
侯三驚訝一聲,這東西送的真是送到他心坎裡。
“謝謝了王叔。”
李向東和阿哲接到手後開口感謝,王二奎他爹樂道:“自家釀的,不是貴重東西,你們彆嫌棄。”
“怎麼會呢?這酒我們去年喝過,味道不比瓶裝的差,王叔您的手藝了得!”
聽到李向東這樣說,王二奎他爹臉上的笑意更濃,能被來自首都的同誌認可,說出去都是能在村裡長臉的事。
“那俺今年多釀一些,明年不用葫蘆裝,俺給你們一人一壇子。”
“這個好!”
侯三是最開心的,酒的品質好壞不提,關鍵是心意,用他東哥的話來說就是東西不貴,誠意滿滿。
他不差錢,在乎的是彆人會不會把他當回事,他在彆人眼裡算不算是個人物,典型的從小缺乏來自外界的誇獎和肯定。
“我們走了王叔,二奎兄弟,咱們有話下次過來再聊。”
李向東三人坐上驢車,在王二奎一家的目送下漸行漸遠。
“嗯~是那個味兒!”
懷裡抱著酒不能喝,身子依靠在驢車上的侯三,打開裝酒的葫蘆蓋子,鼻子湊上去聞味。
坐在他對麵的阿哲實在是有些看不下去,語氣裡帶著嫌棄道:“彆聞了,趕緊蓋上吧。”
侯三閉著眼睛一臉的享受,“沒事,不會跑酒味兒的。”
阿哲無語道:“我是擔心這個嗎?我是怕你再吸兩口直接倒頭睡過去。”
侯三猛的睜開眼睛,目光直勾勾看向對麵。
“你居然敢瞧不起我?我告訴你,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
阿哲笑道:“你說這話我不反駁,以前喝酒用筷子,現在用的是酒杯,在這一點上你確實已經不是以前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