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清晨的溫度涼爽。
今天是侯三結婚的日子,李向東一家要去吃席,周玉琴娘仨早早換上了特意買的新衣服。
酒席招待的地方是單位食堂,李向東的很多同事和領導都會出席,所以在家裡並不缺衣服穿的情況下,周玉琴頗為大方的又給家裡人全都添置了一套。
“香香~香香~”
李小竹看到周玉琴擦雪花膏,走過去抱大腿想要。
“彆扒拉我褲子,我給你擦。”
周玉琴的手指在雪花膏瓶子裡點一下,然後彎腰抹在愛臭美的李小竹臉上。
“行了吧?”
“嗯嗯~香~嘿嘿嘿~”
李小竹摸摸臉,手放鼻子底下聞一聞,隨後笑眯了眼。
“爹,咱們什麼時候去侯叔家呀?曉濤哥都已經過去了。”
李曉海著急過去吃喜糖,過來催促站在客廳八仙桌前的李向東。
“走,現在就過去。”
李向東給相機裝好膠卷,又往包裡塞兩個備用的,挎布包背身上,走到裡屋門口。
“你們娘倆慢慢捯飭,我們爺倆先過去了。”
李向東說完就走,李曉海跑著跟上,李小竹見狀也抬腿去追。
“等等我~還有我~”
周玉琴嘴裡喊著慢點,最後一個從屋裡出來,鎖上屋門後快步朝院外走。
今天是國慶,上班的,上學的全都放假在家,侯三家現在院裡院外都很熱鬨。
院裡是早早過來的親戚,大門外是瞧熱鬨的鄰居和叫喊著亂跑的小孩子們。
侯三搬過來的時間不長,再加上他總是跟車往外跑,人也不經常在家。
看熱鬨的附近住戶沒往院裡進,就是因為大家認識歸認識,互相之間卻沒有走過禮,而且也不是真的很熟。
但老侯家很講究,看熱鬨的小孩子們嘴裡都含著糖,婦女同誌手裡或是抓著把花生,或是抓著把瓜子,老爺們們嘴上叼著煙。
現在時間還早,還沒到時間去接新娘子,之所以有很多鄰居過來看熱鬨,是因為侯三家弄的動靜比較大,一輛接親的卡車此時就停在胡同裡。
李向東一家跟鄰居們打著招呼,李向東剛走進院裡便聽到有人喊自己。
看到穿著一身鐵路製服的陳建軍,還有笑著招手的魏成兩人,坐在西廂房門口的台階上,李向東鬆開拉著李小竹的手,跟周玉琴說一聲後走了過去。
“你們怎麼坐這?”
“屋裡不自在。”
魏成的話,李向東聽懂了。
“建軍,你穿這一身是什麼情況?”
“嗨,甭提了,我下午一點上車,我不得多留出來點時間吃席嘛,沒時間去換衣服,索性我就穿著這一身過來了。”
陳建軍的老娘和侯嬸是表姐妹關係,兩家是親戚,侯三結婚,他們一家肯定得過來。
“成哥,你待會兒要跟著一起去接親吧?除了你和阿哲還有誰去?”
李向東擺擺手沒接魏成遞來的煙,魏成直接夾耳朵上。
“還有侯三的表兄弟,東子,我聽侯三說你也要跟著一起去?”
“對,我也去,張誌呢?沒來?”
李向東說的張誌,就是那個外號叫二拐子,小時候被人販子差點拐走兩次的家夥。
他們幾個年紀相仿,在單位裡的關係最好。
“二拐子跟車在外麵呢,回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