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東裝傻反問道:“怎麼了孫叔?您這是反悔了?東西是您的,您要是反悔我還您。”
蛐蛐孫的另一隻手握住帖盒,“給都給了,我怎麼會反悔?步搖這種小玩意,我留著也沒用。可我給的是步搖,你還想摟草打兔子把我的黃花梨帖盒也給順走?”
“黃花梨?帖盒?”
李向東繼續裝傻,好似剛才沒有看清楚,他又認真仔細的打量一番。
“還真是黃花梨的料子,您不說我都沒注意。”
“東子,你小子甭跟我裝傻,你說自己不知道什麼是帖盒我信,黃花梨的料子你還用仔細打量?你擱這兒糊弄鬼呢!”
“嗬嗬,孫叔,您看您又急,我這不是認出來了嘛,您老剛說的這個叫帖盒,帖盒是用來乾嘛的?”
“醃臘八蒜。”
“...”
李向東鬆手,蛐蛐孫拿回帖盒。
等蛐蛐孫把盒子裡麵的步搖取出來,塞李向東手裡。
他開口解釋道:“帖盒以前是存放書信和文書的物件,一般都放在書房裡。現在,當它是個好玩意就小心收著,不識貨,瞧不上眼也可以裝針頭線腦,全憑自願。”
裝作不知的李向東,臉上表現出一副受教後對蛐蛐孫的欽佩之色。
傳教授業一把,蛐蛐孫對李向東的情緒反饋很滿意。
“我這個帖盒你就甭打主意了,我也就這麼一件,以後我再遇到好的給你留意著。”
“謝謝您嘞,那個孫叔,我兒子的生日是...”
李向東的話還沒說完,蛐蛐孫抬手朝屋門口一指。
“出去。”
“好嘞孫叔。”
往院外運雪的活兒,接替李向東的是錢斌,第一車沒有跟著出去的阿哲換下侯三。
李向東從正房出來時,侯三正在東廂房的窗戶前往屋裡看,臉都快要貼在玻璃上麵。
他走過去抬手拍一把侯三的肩膀,“看什麼呢?”
“看看孫叔的寶貝,他老人家真成,跟東哥你一樣愛鎖門,我想進去看看都不行。”
“彆看了,孫叔快從屋裡出來了,讓他看到你偷瞄,晚上又該睡不著覺嘍。”
李向東拽著侯三從窗前離開,侯三開口問道:“東哥,孫叔喊你去屋裡有事?”
“我閨女生日,孫叔當爺爺的送給孫女一件小物件。”
“東哥,你在拿話點我是不是?”
李向東無語道:“我點你乾嘛?你問我,我說實話而已。”
“我不信。”
“你愛信不信。”
李向東確實沒有拿話點人,但凡侯三家裡有一屋子的寶貝,侯三這樣說,他也就認了。
現實是侯三家裡算是寶貝的東西,也僅是蛐蛐孫送的那支步搖,東西還在孔大妮的手裡。
他沒打侯三的主意,當然他也沒去打蛐蛐孫的主意,步搖是蛐蛐孫主動送的。
李向東一直認為自己是個高尚,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他儼然把剛才想要順走帖盒的事情給忘了。
五名壯小夥,外加一中年男人,湊在一起乾活還是很麻利的。
院裡的積雪清理乾淨,蛐蛐孫等李向東四人喝完杯中水,開口留人。